转眼又过去几日,通伯府院子花坛里前一段时间开得娇艳热情的菊花有几株低下了头。就连小道两旁栽种的桂花树零零星星的小黄花也是渐渐发枯,萎靡的挂在树干上,飘落在风中。

珠嬿手里提着一屉糕点从通伯府外院走来,迎面被夹在风中的小残花打在脸上,不小心吃进了嘴巴里,连忙弯下腰往一旁草丛上呸呸吐几口。

唉,人倒霉起来安安生生走在风中都要被欺负。

话说自打上次死里逃生从容孱手下捡回一条小命后,珠嬿这个怕死的便一直窝在幽崖院后厢一角的下人房里,不敢轻易去主子歇息的前院溜达露面,只怕容孱一时心情大好,想起他地盘上还有一个该死死不了的丫鬟,好心情晴转阴又要弄一弄,阴一阴,吓一吓她。

甭说,珠嬿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儿。

几次的擦边球下来,她发现了,这位原文反派大佬是不舍得杀她...不不,是不知因何缘故,暂时还不会杀了她。

至于是什么原由,珠嬿这颗小脑袋瓜子暂时还想不到,反正总该不是因为她长得美吧。

思及此,珠嬿嘴巴一撇,起身抽出帕子抹了抹嘴角,捞起放在手边的糕点盒往花丛一跨,打算抄一条近路回幽崖院。只是在经过一座木桥,即将出园子的时候遇见了几个挨在墙角旮旯说闲话的婆子。

“老姐妹,可听说那边又出事了?”

珠嬿走的这条路白日里极少人经过,脚下的这座木桥也因为无人清扫落满了枯枝败叶,一脚踩上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得不驻足停下,竖起耳朵起了八卦之心。

“听说了听说了,说是才正午的时辰,书房里就拖出来一个一身是血的丫鬟。唉...怕是又一条人命没了。”

“可不是,咱们作奴才的命都不值钱,别说那个地方,就是郦夫人院子里近几日都生了事。”

珠嬿半蹲着身体在木栏杆边,隔着一棵葱郁大树从上往下的看着那几个还在不断闲说的婆子。虽说离的还有些距离,但是这地方有一圈墙堵着,前头只一条通往幽崖院的小道,十足的偏僻又安静,那几人嘴里的话是愈来愈不顾及,脸上的表情,嘴里的唾沫星子她可是都瞧得欢腾的很。

珠嬿尖俏的下巴贴在木栏上,一双眼睛透过从前方伸过来的树叶空隙落在那几人身上,饶有兴味的转呀转。

老婆子们老了老了怎的这般八婆,一身是血是什么鬼?她不过只是被容孱的内劲误伤,喷出一口血花花罢了,可没有死。

可就躲在暗处盯着你们呐。

不过,郦夫人那虚伪小妇人是怎么回事?

小心的挪了下脚,换个舒服的偷听姿势,珠嬿心道,可让她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这般心儿痒痒,那边果真又有人讲话了,“这咋说,郦夫人院子里一向清净的很。”

就有婆子听了这话十分不认同,假模假样地朝身后瞄了眼,这才争辩道:“你知道个屁。”

“前段日子我那表姑家的隔房嫂子的女儿的小孙女,才十六呐,花一样的年纪就死在郦夫人院子里。你当其中没有什么阴私,咱府上现在这个伯爷夫人可不是个看上去好相与的主。”

“啊,不是说那丫头是因为身有暗疾突然暴毙的吗?那丫头我还见过几次,生得端正温柔。你这么说,难道这可怜丫头的死与郦夫人有关?”

先前开口争辩的婆子见身旁几个老姐们围上来追着她问,不禁搙了下耳边被风吹下来的头发,顿了顿才拿手放在嘴边满是意味凝重的道:“有关,怎么没关呐。”

“你们也知道,我是府里的老人了,伯爷那人说句托大的话,他可是老婆子我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性子,抬起屁.股来屙什么屎,咱还不清楚么。”

“就是个爱沾惹鲜嫩小姑娘的主,我那表姑家的隔房嫂子的女儿的小孙女生的相貌好,被伯爷瞧上弄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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