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宋京伯府大家的少主子,京中贵子们身上该具备的行举礼仪容孱体现的相当标准。
就说此刻用食罢,不仅没有发出半点不雅的声音,舔.咬咀嚼的过程中都是算好了有频率的,端看像一副画儿,叫人赏心悦目,很好下饭。
珠嬿很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放下手里的糕点盒,容孱挑起一块巾布揩掉粘在手指上的点心沫沫,像是随意地开口,“想吃?”
想吃!
“没有没有,珠嬿没有想吃。”
容孱勾了胸前的发带在手里,又道:“嗯,既然你不想吃,那便亲自把这几碟子糕点给那些人送去吧。”
!!
那些人?
老夫人,伯爷,郦夫人,包括三房?
!!她没听错吧!
待拎着小心心又问了一遍容孱的意思,珠嬿满脸悔意和疑惑地提着那些糕点往老夫人的霞光院去了。
大佬问她想不想吃的时候,自己就该大声回答说“想死了”,许就不会摊上这么个晦气又艰难的任务。
瘫在椅子上的容孱在珠嬿退下后终于起身站了起来,背手走到门口台阶旁,看着方走到院门口,连背影都在散发浓浓怨气的珠嬿,神情难辨。
经历上次送药,婢女当场染血晕厥被抬出书房一事后,莫说幽崖院内众人惶惶,府中各方人也是暗地里小动作不少,唯有珠嬿这个小婢女依旧令他下不了定论。
容孱是在十六岁那年发现有人在给他下药。
下药的人正是把自己从大牢里偷换出来,给自己重新安了一个身份的容尧。
四岁之前他从未开口讲过一句话,身形看上去较同龄孩童都要不足,但是他记得自己出身越学士府,祖父是先太子一党,亲生父亲学士府大少爷越华庭,母亲先帝御赐昶华昙主李昭阳。
而通伯府二少爷,父亲的结拜义兄,现任江南大知府的容尧...
为何对外说自己是他流落在外的嫡长子,又为何远赴江南留下他守在幽崖院。
为何要让他暴躁发狂,不停地想去杀人!
所有,不论是四岁那年醒来后陌生疏冷的面孔,亦或九岁那年第一次尝到血液的味道,还是十六岁之后慢慢浮现在他眼前的真相...所有,他都要把藏在暗处的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
至于眼下这个突然冒出来,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小婢女,容孱觉得合该好好用一用。
说不定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阿啾、阿啾!”
被主子委以重任,走到霞光院院子门口的珠嬿鼻子一痒,不停的打喷嚏。
“谁,是谁躲在背后想我?”
“呦,原来是珠嬿姑娘啊,听说前些日子差点去了一条命,不在房里躺着,今日怎的有空来我们霞光院了?”
一眼尖的婆子看到院门口有一道纤瘦的身影鬼祟徘徊,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月初家宴上在她们院子里发疯作乱,逮谁咬谁,最后攀上那位恶鬼的珠嬿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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