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祈愿躺在砂石地上,一双冰冷的手掐上了她的脖颈。祈愿用下巴去抵,拼命想掰开行凶人的手指。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不如行凶人,祈愿抽出袖中刃一挥,行凶人未设防,一惊向后退、摔在地上。
祈愿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喘,将匕首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砂石地,下面有流水的声音,难道是山的另一侧,奈河边?方才匕首有触到软的地方,应该最起码划破了行凶人的衣服。
怎么办?她三脚猫护身的功夫,怎么办?
“没想到你一个凡人,不仅有让他神魂颠倒的法子,还有点护身术?”
女声,难道是星云?!有血腥的味道,刚刚有划伤她!
见祈愿一声不吭,星云火气上升,“真是目中无人!他岂是你可以攀上的!今天饶不了你的死路!”
听步伐声冲向自己,祈愿想退,却不知道能退向哪里,万一走后几步就是悬崖了呢?!
慌忙间,祈愿迅速往下蹲,将匕首举至头顶一挥一刺,感觉手中刃刺中了什么东西,被一拳打在脸上,祈愿倒在地上,晕头转向。
拳脚如雨般落下,比之前掐脖子的力度有减小一点点。祈愿卷着身子,不断挪着地方,一瞬间,身体像落入虚无一样,不断下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嘭!祈愿落入水中,方才真的是在奈河边的悬崖上!咕噜咕噜,祈愿喝了几口水,勉强在急流中稳住身子,双脚不停交换蹬着。两头不到岸,祈愿想向依稀有人声的方向游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游到,脚碰不到河底。
自小长在渡河边,怎么就没有学精游泳呢!越想越着急,游几步便缓一口气,人声依旧没有变大的迹象,还在很远很远。
祈愿不敢再想,一直往前游,冰凉的河水浸泡着身体,将很多感觉加在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沉,手脚划出去却没有往前游的感觉。
啊,夏可会担心自己的,好冷好冷。
啊,总是这样想东想西,要活下去,不然夏可会恨我抛弃了他……
***
似春从粮兵那里领了几个烫手的馒头,回到祈愿和夏可落脚的帐篷,行至茶桌将馒头放了下来。
“娘娘,我从粮兵那里…娘娘,您在里面吗?”
似春跨步走到榻前,仍未看到祈愿的身影,心中有点着急。正打算到帐篷外寻找祈愿,蹩眼看见榻上枕头压着一张小纸,纸上用炭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
钟将军?方才回来的路上,见到钟将军领驻扎的士兵在操练,并未瞧到娘娘的身影。难道是?
似春扔下小纸,带上弓箭,提剑冲到帐外。
根据驻扎在兵营门口的士兵说法,长姐跟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走出了军营,士兵打扮的人示意了军中密令的牌子,所以守门的士兵并未开口追问。兵营门口向南,星云难道是想将长姐带到南边再杀害?
南边处处是瘟疫灾区,把目不能视的长姐扔在那里的确是个好主意,长姐有孕在身,体弱,染病了的话估计未等到救治就撑不下去了。
但是南边日日有兵巡逻,加之星云是人身,不是也有很大风险?
是北边!北边悬崖临着奈河,再过去就是北国。无论是直接杀人弃尸,还是将长姐推下悬崖、推下奈河都是瞒天过海的好计,悬崖边没有看守,北国边境村庄的人也不可能刚好看到悬崖上人的身影。
似春绕了兵营一圈到达悬崖边,虽然只有零星几点,但是砂地上有新鲜的血滴,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越想越心寒,自己尚不能说是星云的对手,更何况长姐!
似春四周寻了一圈,悬崖边人能驻足的地方就短短半圆一块地方,再没有人能藏身的地方,难道长姐已被推进奈河了?
似春猛蹲下,为了不让星云从中作梗,用炭笔在几张小纸上写了同样的内容,绑于箭上,几支箭飞入高空向兵营的方向。似春后退几步,飞奔跳入奈河中!
***
兵营中操练完毕的士兵正在帐外歇息,一个士兵正举了水壶大口大口向口中灌水,抬头望见前面帐篷上有一支飞箭刺破帐篷帆布,卡身其中。
大喊,“有敌军!”
士兵们纷纷扔了手中水壶或大饼,举起刀枪瞪目戒备。
不一会儿,此起彼伏,其他几处戒备的士兵也发现了卡身在帐篷上的飞箭,却始终没有见到敌军的身影或下一步动静。
钟将军听了帐外的声音,也跑到帐外,看到几处帐上的飞箭。
“将这些飞箭都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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