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日子淼淼不得安眠都是因为这包药?”良久,沈之叶轻轻的问。

翠儿神色仓皇的点了点头,挣脱沈之叶的钳制跪爬到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痛哭道:“三少爷,奴才真的是被逼的,三少爷,求您放过奴才吧!”

翠儿在这一刻忽然明白,沈之叶虽然是他们口中的废物,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沈府的少爷,比起他们这些人,总归是不同的,瘦死的骆头比马大。

“呵呵~主母让你做这事有多久了?”沈之叶捏着这包药粉,轻轻的问,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翠儿瑟瑟缩缩的说:“回,回禀三少爷,有,大概有三个月了。”

此话一出,便听见咔擦一声,翠儿看到被沈之叶捏在手里的木制锅盖硬生生碎成了渣,她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生生的咽了一大口血水,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三少爷,求求您放过奴才吧,奴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奴才不是故意的,三少爷,奴才,奴才真的是被逼的......”

沈之叶没有说话,直到感觉到手心一阵灼疼,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翠儿的连声求饶中捏着她的下巴喂了一颗药丸。他一放手,翠儿赶紧给自己催吐,沈之叶冷笑一声:“苗疆的蝎子蛊,听说过吗?”

翠儿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脸上尽是绝望与悲戚之色,沈之叶那张薄薄的嘴唇里吐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第一件事,以后每个月十五号来冷阁找我要解药,顺便给我汇报淼淼这个月的行踪,第二件事是将你每次收到的药粉都在十五号交予我。如此这般,你便可以活命。”

翠儿哪里敢反抗,连连应声:“奴才定当办好三少爷交代的事情,好好照顾小姐,再也不敢有二心了。”

这一次翠儿算是看明白了,这三少爷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废物,这一系列事实反而说明这个三少爷并不简单,但是翠儿可以确定一点的是三小姐在三少爷眼中的分量不一般。

沈之叶没有继续跟翠儿纠缠,拿着瓷瓶往淼淼的房间走去。

床上的人儿眼角又悄悄滑落下几串泪珠,红唇轻启,喃喃呓语,沈之叶轻轻的走上前,在淼淼的身旁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干淼淼脸上的泪水,抚摸着淼淼光洁白皙的脸庞,脸色晦暗不明。

沈之叶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淼淼的时候了,那是母亲去世的那天,他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毅然将母亲火化,抱着母亲的骨灰坛子缩在冷阁几个月没出门。就在将要饿晕之际,他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喊‘三哥’,抬眼便对上淼淼那双清澈如许的双眸,他愣愣的问:“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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