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苍天有眼,让她重生了一回。

前几日,沈枝雀刚重生醒来时,也曾以为是遇到了自己的临终走马灯。

可当沈枝雀触碰到了大黄,指尖感受到大黄温润的舔舐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沈枝雀当时便嚎啕大哭,惹来了沈鹤,沈鹤还以为她做噩梦了,哄了她好久,才让她安定下来。

“雀丫头别哭了,师傅下次带你下山玩。”

“雀丫头别怕,那都是做梦,师傅会保护你的,乖啦。”沈鹤蹩脚的安慰让沈枝雀安定下来。

如果真是黄粱一梦那有多好,沈枝雀暗自叹息,不过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不会再让事情重蹈覆辙。

她一定要断了李烜明的帝王路,好好守护好师门和小师弟。

“雀丫头!”屋外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打断了沈枝雀的沉思。一个憨憨壮壮中年男子身上背着些什么稳步走了进来。大黄狗闻声屁颠颠地摇着尾巴上前去迎接。

沈枝雀听见了声响,跳下小板凳,熄了柴火后才蹦蹦跳跳朝男子跑去,“师傅,今天你又打了野兔回来了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径直走到里屋才停下脚步。直到他蹲下来后,沈枝雀才看清这背上原来不是什么山鸡野兔,而是一个昏迷过去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模样来,生的细皮嫩肉的,身上衣服虽然有些破损,连沈枝雀也看得出华贵来。不过此刻小男孩阖着眼,嘴唇发白,看上去状态并没有很好。

是她上辈子的师弟楚时溪。

沈枝雀愣了一愣神,心头有些发酸,她终于又一次遇见到了她的师弟,上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

她有些想哭,但还是忍住了,神色如常的和沈鹤打趣道“师傅,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来了?”

沈鹤气的满脸通红,“孽徒,你觉得你师傅是这种人吗?这小孩是我从山上那小溪边上捡来的。”

“这可说不定,我也是你捡来的,他也是你捡来的,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你就是个拐子不成。”沈枝雀努努嘴,嘴上和沈鹤打着嘴仗,身体还是乖乖地搀扶着楚时溪从沈鹤身上下来,和沈鹤一起慢慢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你这臭丫头,小心我下次上元节不带你去镇上玩。”沈鹤弹了沈枝雀一脑瓜崩后,看到沈枝雀不服气的小表情后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里屋,去锅里装了碗野菜粥喝。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沈枝雀和楚时溪。

“哼,不说就不说,弹脑门算什么好汉。”沈枝雀小声嘟囔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小男孩看。

她的小师弟果然还像上辈子那样好看。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是沈鹤从废庙里捡来的孤女,从小便跟着沈鹤在这山间的小茅草屋里生活着。除了逢年过节外,一个月只有一次下山采买的机会,因此她除了沈鹤外,接触的最多的也就只有那只大黄狗了。

算起来,沈枝雀当时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除了师傅以外的人。

这楚时溪生的冰雪可爱,身上的肌肤白皙剔透,睫毛又长又密,像极了山间鸟雀的绒毛。除了嘴唇没有什么血色外,他就像是沈枝雀以前去山下学堂偷窥时,学堂里挂着的画上仙童。

沈枝雀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楚时溪略显稚嫩的脸蛋,这家伙小时候就这么好看,皮肤还比一般的女孩子白,怪不得长大后那么妖孽,常常一屁股风流债。

啧,她都有点嫉妒了。

沈枝雀自幼随着沈鹤在山野间长大,风吹日晒下,皮肤早已变成健康的小麦色,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和楚时溪一对比,沈枝雀自觉有些不如人。

唉,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沈枝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水……”

床上的楚时溪仍闭着眼,眉头皱起,额间冒出点点冷汗,看的沈枝雀心头酸酸软软的。上辈子的愧疚之情,让她对楚时溪更加怜惜。

沈枝雀听的不太真切,但还是风风火火地端来了一碗清水,小心将楚时溪上半身扶了起来,一点一点喂了些清水下去。

楚时溪在喝完了一小碗水后,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唇瓣也得以滋润,多少恢复了血色。

沈枝雀盯着他,一张小脸愁的皱成一团,想了想后,又拿了块碎布,用碗里剩下的水沾湿了后,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小男孩的脸。

沈枝雀还记得上辈子的楚时溪可是一个小洁癖鬼,当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这个小鬼头,这辈子她一定得好好保护他。

沈枝雀有些爱怜的看着楚时溪,随后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小脸蛋上。师弟这么可爱,实在是让她母爱泛滥。

不过沈枝雀没有发现,小楚时溪的耳朵在她亲下去之后,顿时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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