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陈默盯着已经睡着的刘宇彬,从床头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而远方的陈博士此时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漆黑的头发上多了几根白丝。手上拿着的是一张CT,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子弹已经穿进了心脏与肺叶。
他打通了电话,“过来陪我喝点酒。”
当楚一到的时候,餐桌上的伏特加已经空空如也了。
“没有酒了。”楚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点燃了香烟,然后靠了上去,衣服很潮湿,好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的一样。汗水与血液顺着他的衣角落在瓷砖上。
“你来晚了。”陈博士的声音很失落,仿佛不符合激情澎湃科学家的人设。
“我刚从亚马逊丛林赶过来,等一会还要赶回去。”楚一的话解释他满身汗水的原因。
“你的那条航线没有问题吧?”陈博士摇晃了空荡荡的酒杯。
“不会的,那边全是我的人,从西伯利亚到北冰洋,越过白令海峡,今年极北夏天的云层收到气流的影响,可没有往年的稀薄。即便是千年隼,也无法清晰地记录卫星影像资料。”
“武装直升机不会暴露行踪吗?”陈博士又问。
“上面涂有光学材料,在电子设备的监控中,相当于是空气。”楚一取下了面具,这一刻仿佛是他最松懈的时候,而陈博士已经见怪不怪了,根本不会在意楚一脸上的诡异。
“谢谢你帮忙。”陈博士将一支黑色的试剂丢给了楚一,“这东西试过了,依旧有用,但是自愈效果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有很大几率导致使用者身体的异化。”
楚一随意地将黑色的试剂放在口袋中,然后感叹到。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收养了一个孩子。像你这样的人,自己都没有时间照顾,哪里来时间照顾他人。”
陈博士也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愁容,“这也是我认为亏欠他的原因。”
“那为什么还把他送进学院?”
“他死的那天,我问过他的性灵,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博士也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他给我说,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他的意识还没有思考,他的身体就已经冲了出去。”
“正义?”楚一问。
“也许就是正义吧。”陈博士继续大口大口吸着香烟,“陈默这短暂的一生中都没有为了他做过什么,好不容易有了从来一次的机会,总要做点什么吧。他想当正义,就让他去当吧。”
“亵渎双生子创造的7张神座。22张主牌,没有一张登上去过,我们这一生恐怕应该是遥遥无期了,总要给后代留一点希望吧。”
北冰洋,邮轮,404房间。
陈默摸索着剪刀锋利的刃边,然后看着一旁酣睡的刘宇彬,然后把剪刀插进了自己的纱布上。
熟睡的刘宇彬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动一下。
陈默剪开了自己的纱布,看着自己胸膛上的7处贯穿枪伤,然后将消毒酒精全部撒在上面,咬死的牙关,紧锁的眉头,头顶的冷汗,狰狞的面部表情。他的身体在酒精的刺激下产生了剧烈的疼痛,这个倔强的男人却一声不吭的强忍了下来。
刘宇彬眯起的眼睛,眼帘也没有完全闭合,他悄悄地注视着这样的一幕。
“我来吧。”刘宇彬立起了上半身。
陈默看着刘宇彬没有吭声,然后默默递给他了酒精瓶。
当刘宇彬看清了陈默身上的伤口,心中产生了疑惑,这个人怎么还活着。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遭遇,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你也是去赫尔墨斯学院?”刘宇彬摸着男人的胴体觉得怪尴尬的,主动制造话题。
陈默满头大汗,此刻刘宇彬也已经醒了,也不用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在关于疼痛的吼叫之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
“啥学院?”陈默不解。
“赫尔墨斯学院。”
“没听过。”陈默很迷茫。
“你不是学生?”
陈默瘫了摊手,“我都大学毕业了。”
“你是黑衣人?”
“啥黑衣人?”陈默感觉自己好像与其他人脱节了,怎么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怎么现在的小年轻的问题都这么深奥。
“那你是干什么的?”刘宇彬已经无语了,一问三不知。
陈默终于露出了一点自信的微笑,然后肯定地回答:“上班族。”
“你骗我,上班族怎么会有花旗银行的黑卡。”
“我是个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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