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彬想的很多,但是大部分是胡思乱想。他感叹着生命反复无常,命运的跌宕起伏,他还是终究逃不过。有时候展露暴戾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内心孩子的一面。
心中的迷惑越发沉重,他仰起了头,视线不去捕捉那盏煤油灯中的火光,而是投入穹顶的黑暗之中。
“神父,你知道生命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吗?”
神父将煤油灯放在了地上,然后坐在了刘宇彬的身旁,破旧的长椅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曾在春寒料峭的夜晚,有幸看到了鱼群一样的乌云被寒风吹散,化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在空中极速而驰。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颗璀璨的流星,刹那间又坠入了星河。”
“生命是流星吗?”
神父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生命什么也不是。”
刘宇彬长叹一口气,听完了神父的话,露出了一种难以下咽的表情,他并不是很认同神父的话,他低下头窥探着神父的眼眸,想要读出那些深埋在心中的秘密。
“我们的交易还有效吗?”刘宇彬问。
“依旧有限。”神父回答。
“那你能够告诉我接下来的应该怎么做?”刘宇彬说。
“迷途的羔羊,总会有一天找到回家的路。所谓的真相是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作为交易的一部分,我只为你提供线索,现在能告诉你的是那孩子并不是你想要找到的真相,他跟你一样,都是迷途的羔羊,而你们的路就在前方,在这奥德赛之中。”
“奥德赛?”刘宇彬迷茫地看着神父。
神父没有回答,突然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衣袖遮挡了煤油灯的火光,然后轻轻地挥手,仿佛已经是告别的时候。
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漫长的黑暗。
刘宇彬恍惚间,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他,再一眨眼,空间变换,他又回到了便捷酒店的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陈默已经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着刘宇彬,窗外的阳光已经从海岸线上出现,像是奥林匹克的火炬,交接了新来的清晨。
“你干嘛?”陈默问着说。
如果他不是我想要的真相,那……走一步,看一步,刘宇彬心想,然后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该出发了。”刘宇彬说。
刘宇彬推着陈默的“轮椅”,走到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拿出了陈默的钱包,准备在火车售票员手中买两张去往赫尔墨斯学院车票。
“先生,去往赫尔墨斯学院的列车,是一辆专线列车。如果你们有学院录取通知书的话,就可以免费乘坐。”售票员说。
正午12点,轮毂与钢轨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声细长的汽笛声。老式的蒸汽机车在铁轨上愤怒地吐着发亮的火星,火车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拖着十几节车厢,准时到达了火车站台。
检票员从火车上走了下来,身上的黑色制度上锈着金色的徽章,刘宇彬一眼就认出了这徽章,这是属于那些黑衣人的。
“通往赫尔墨斯学院的专线已到达,请准备上车的乘客准备好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有序上车。”
检票员注意到了两个站在人群中的亚洲面孔,特意走了过来。
“中国人?”检票员问。
刘宇彬与陈默点了点头,拿出了录取书递给了检票员,检票员本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个中国人,不过看过录取通知书上面编号开头的“D”,瘪了瘪嘴,一点也不耐烦地指了一下最后的尾箱。
“尾箱,最后两个位置。”
刘宇彬踏上这老古董,然后在里面找到他们的座位,而陈默此时看着老旧蒸汽机车的内部装潢,有一种回到了维多利亚时代蒸汽时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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