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了。

苍翠的瓦片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屋檐上结着一溜溜的冰棱子,还不时的向下滴答些小水滴。

屋檐下站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身着浅粉小袄,脸庞圆鼓鼓的像个小苹果。她端着水盆神色焦急,一直向院门张望,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小姐高烧不退,都请了三五个大夫了,这怎么还是不见起色。若是误了回京的日子,耽搁了和平南王定亲可怎么办?”

此时,丫头忽然听得房内有轻微的声音传出,她水盆都顾不上端了,随便扔在地上便立刻进了房门。

“小姐,小姐。你可是醒了?”丫头的呼唤声极是焦急。

萧南乔身陷一片混沌之中,她的身体在剧烈的疼痛,想要摆脱,却无计可施。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要命的疼痛,等待一个转变的时机。

“呼”

似乎是受到了召唤一般,萧南乔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她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呼吸过了一样。

“小姐!”丫头惊喜的唤道。

顺着声音,萧南乔侧目看到了小丫头,这是她的贴身丫鬟苏苑。可萧南乔记得,在她落入禁宫的第二天,苏苑就被林越从她身边带走,行了蒸刑。

“这是…..哪儿?”

她不是死了吗?可身上盖着的软绒被子传来的温暖热气,身旁丫鬟的关切目光,自窗外飘进来的雪花气息,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人间才有的景象。

苏苑有些担忧的说:“都怪奴婢没有照顾好你,小姐,你已经高烧三天了,实在没有办法赶路。奴婢便做主把你安置在客栈了。好在您总算是醒来了,若是耽搁了和平南王的定亲日子,奴婢就是死了也难辞其咎。”

平南….王?

萧南乔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苏苑的手。

“现在可是平宁三十二年?”

苏苑忍着被萧南乔抓痛的手,疑惑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平宁三十二年。小姐,你怎么了?”

萧南乔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她眼眸通透,满是笑意道:“若非前途路尽断,何必花明又柳暗…..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年那自称疯子,乞丐打扮的高人相赠她一首打油诗,她花了五年参透了前两句,花了一辈子这才参透了后两句。

花明柳暗,她死过一次了,如今却又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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