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红,金乌西坠,玉兔还未显出身形。

云台镇,这是陈祎从地图上看到的距他最近的小镇。所以他偏离了官道,抄了条捷径,又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在这黄昏时分赶到了云台镇。

此时的云台镇已经少有行人往来,镇上的居民都回家中休息,而到镇中赶集的村民也已趁着天色赶回村中了。

陈祎独自行走在云台镇的路上,东瞧西望,终于找到了一家店面,外面挂着一盏老旧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几个大字:云来客栈。

陈祎敲了敲明显有些老旧的木门,客栈楼梯旁那个倚靠着柜台打鼾的少年似是被惊醒了。

看到陈祎的到来,少年明显有些无精打采,脸上却还是堆起了笑容,朝着陈祎招呼道:“客官里面请,请问客官要些什么饭菜,住店吗?”

陈祎审视了一下客栈的环境,扬了扬手,说道:“来间干净点的房间,再随意来些饭菜就是。”

“好嘞,客官你稍等。”少年应了一声,便到了后堂,让陈祎独自在大厅等待。

……

……

终于,在陈祎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那个少年用托盘拖着一碗青菜,一碟豆糕以及一碗稀粥出现了。

陈祎看着这点东西,又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大厅,联想到这么久都只看到少年一人,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客栈就你一人吗?”

那少年尴尬一笑,回道:“客官慧眼如炬,如今这客栈确实只剩小人一人了。”

随后,那少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着:“不瞒客官,我本来只是因为父母刚丧,家中无有土地,便来我叔叔这里帮工,谁想这镇上去城里的途中竟闹起了虎患,这虎患害了不少人性命,我叔叔一家也不幸遭了灾,如今也只有我将这客栈勉强支撑下去了。”

陈祎眉头一挑,问道:“虎患?就没人来治吗?”

少年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无人,苦笑道:“客官,如今这世道也不知怎么说是好,陛下征伐高句丽,死了不少人,而且听说似长白山那等地方还出过乱子,军队的力量根本不会用于这等小事,而官府不知怎的,也好似毫无反应。”

陈祎想了想,问道:“你们这最近的县城,那官老爷叫什么名字,是哪家人?”

少年无奈道:“客官,我这样的村中出来的小民,又怎么会知道县老爷叫什么,更别说什么哪家人了,只是隐约记得有人称他为王大人。”

陈祎听到此处,和自身所想吻合,暗道一声果然。

杨广动了世家的利益,自然要承受世家的反噬,如今天下官员,十之八九出自世家大族。

现在,各地烽烟渐起,再加上本来就有一部分军队是世家把控,军队自然便被牵掣。

而属于世家的官员遇到这种状况,也故意不作为,使得民心涣散,杨广自然龙气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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