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谓的‘两面’,都是谬谈罢了。”
楚端隐注视着祁鞠,踱步了两下。
“你看似是身上魔气笼绕,却没有魔族人嗜血好杀的半分习性,一段小小的藕,你都不敢下手,倒是有着慈悲的一面。”
祁鞠笑了笑。
“那您也不是?当年反叛了神族,立了魔族,您从来没想过?因为您的一念之差,最后竟酿成了神魔大战,双方都重伤,需要多少年才能调理清楚?”
楚端隐看着面前这活了多久的上古之神,心中更加的不清不楚。
“如果你将个人的一己私欲也能延伸到家国情怀,那你未免活得太累了罢。”
祁鞠抱着怀里的白猫,踱了两步,这羽灵之湖携来的阵阵微风轻轻抚着祁鞠的发尖,怀中的猫儿也慵懒地眯上了眼睛。
“你这小家伙,倒是还认识我?不过我乃一介散人,倒是现在整个大荒世界的玄机,要留给年轻一代去把握了。”
祁鞠眯了眯眼睛,说话也总是温吞吞的。
“您……”
“神仙最终也必然有身死道消之时,怎么?只不过,我得了些机缘,可以罚在这羽灵之湖调养生息,不过没有人能够直观的看见我而已。“
语罢,他便伸手一挥,那小婴孩还未来得及接着发出啼哭之声,便直接被化成了一个小小的藕灵。
藕灵轻轻飘到了楚端隐的身边,楚端隐伸手去接,藕灵便停在了楚端隐的手上。
“小姑娘,你能看见我这个孤独之人,也算是不知何时攒的缘分,见你需求这物,便给你罢。”
祁鞠站在岸边,静静地说。
他身死道消之时,被留在了羽灵之湖,而真正的形神,却附在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这个通过识海的世界,倒是异常孤独,孤独到只有一片荷塘,一只猫,一个他而已。
见楚端隐没有说话,祁鞠便接着开口:“小姑娘,既然我给了你所求之物,你便帮我一个忙罢。”
“这是自然,请祁鞠大人明示。”楚端隐收起这奇莲之藕的藕灵,连忙跳到岸上,急急下跪。
面对上古之神,这些礼节还是要的。
“我当年不知怎样,与一女仙缠上了关系,然而此女仙身在何处我却不知,我们相连的只有这只猫儿,如果你未来有幸去往其他地方,可否替我寻一寻这女仙?”
“可是,这女仙长相如何?姓什么又名什么?”楚端隐提出了疑问。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她会和我很相似罢……”
祁鞠的声音充满了孤意,这么多年,如此孤独间,心中仿佛只有这女仙相伴。
楚端隐沉吟了半刻,便应了下来。
“这样便好,你去罢。”
这黑衣黑衫的祁鞠淡淡地又拂了拂袖子……孤寂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楚端隐神识的感受之中。
“啊……”楚端隐如梦初醒,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羽灵之湖仍是平淡无涟漪的羽灵之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现。
哪还有那一塘莲,和一个孤独的人?
你说,祁鞠他会不会后悔当年所做出的决定,如果他没有开辟所谓的魔界,大荒世界会不会更加的安好。
……
楚端隐连忙回到了魔医的居所。
入眼的时候,那小阿岚焕然一新,被魔医照料的甚是好。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榻之上,眼眉低落,然而,右边的裤筒,却是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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