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快清醒清醒吧。”嬷嬷好笑的说,顺手替莲华簪好珠花,和蔼道:“回屋拾掇拾掇再去跟老夫人请安,今儿中午要跟沈夫人一道用饭,老夫人让二姑娘也过去。”

“哦。”莲华昏昏然点头。

莲华虽然并没有受累,但在祠堂到底睡得不好,回屋泡了个热水澡,又拿玫瑰汁敷了面,吃了两碗鸡汤,气色才又红润健康起来。

出门抻了抻腰,莲华往玉树屋里走去。

想必是头两日腿痛得厉害,玉树虽时时刻刻躺在床上,却并未睡个好觉,因而脸色苍白,嘴唇也干得起了皮,莲华拿来玫瑰露兑了蜂蜜喂玉树喝了半碗,又替她敷了脸,润了唇,讲了几个笑话,才起身去正厅拜见长辈。

院里的梨树开了花,莲华吩咐丫鬟剪两支好看的插在玉树房里去,才拈着两朵梨花脚下生风的踏进花厅,祖母正和沈夫人话家常,梅香巧云竹心也都放出来了,正立在一旁伺候茶水点心,两位坐在上首,白润玉换了一身浅色长衫坐在右边,手里捏着一本医书装模作样的看,仿佛对身边的人或事漠不关心。

莲华一进去,两位长辈都停下来看她,白润玉抬了一下眼皮,隐约也点了一下头便当打了招呼。

莲华落落大方的行了礼,往左边椅子坐下,笑盈盈的说:“难怪方才看咱们老宅觉得同昨日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沈夫人放眼看院子外头,“唔,今日梨花开得多些。”

莲华起身走到沈夫人身旁讨好的斟了茶水双手捧上,一本正经道:“我一路走来,差点被晃花了眼!方才还疑惑得很,见着夫人才晓得这叫蓬荜生辉呢!”

沈夫人一愣,随即便喷出一口茶水,连忙放下茶碗拿出帕子擦拭,一面骂一面笑道:“你这小泼猴!”

“可是昨日的手板打得不疼?”老夫人也笑骂道,作势要让嬷嬷过来,莲华将手伸到沈夫人面前,可怜巴巴的挤着眼泪儿,“再打两下这手怕是要不得了吧?”

“左右你琴棋书画女红针线一窍不通,这手要不要有什么打紧?”老夫人没好气道。

“有总比没有好吧。”沈夫人也笑,捉着玉树的手捧在怀里,却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不露痕迹的看向白润玉,又说:“能捏肩捶腿不是?”

“就是就是!”莲华连忙点头,反手握住沈夫人的手,又一惊,夸张的叹道:“夫人的手怎么这么软这么好看?跟夫人相比,莲华这只只能叫爪子吧?”

饶是沈夫人一贯端庄娴雅也把持不住笑得歪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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