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累了。”莲华低声说。
“好。”海二爷站起来，“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竹心早备好了热水，莲华泡在热水里发呆，连累竹心续了好几次热水，等莲华沐浴出来，庭院里的灯也灭得只剩下三、五盏。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人语，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簌簌的叶子声。莲华走到露台上，看到远处的卧龙院依然灯火辉煌，而旁边海二爷的屋子也还亮着灯。
门还没关，一股纸张燃烧的糊味夹杂着些许墨香飘出来。
海二爷大约也刚沐浴过，穿了一身浅紫色里衣，随意的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腰带也未束，就那样敞着衣襟，背对着门，身前隐约有火光。莲华轻轻推门进去，撩开帘子，“这么晚了在烧什么？”
“你还没睡？”海二爷皱了一下眉，疾步迎向莲华，在她进入里间之前将门帘落下了，“她们说你房中没有声响，我以为你睡了。”
莲华被他拉扯得绊了一下脚，有些奇怪他此刻明显过激的反应和将她轰出来的举动，正想再问两句，然海二爷摁了一下太阳穴，随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你屋里亮着灯。”莲华走到他身后，抬手拔掉他束发的玉簪，接着说：“昨夜你倒睡得不错，我想着或许是我按得好，因而特来巴结你。”
“自然是你按得好。”海二爷温和道。
莲华抿唇一笑，“祸闯得多了，便练就了这一手卖乖的绝活，你这也是托了我祖母的福。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能睡得快些。”
“好。”海二爷站起来走入里间，目光扫向火盆，方才烧的东西已成灰烬。
“你睡觉不脱衣裳的？”莲华下意识的问，转念一想，又连忙说：“你还是穿着吧，此处清凉，若是踢被子许是要受凉的。”
海二爷默然一笑，枕手躺下，看莲华搬来凳子坐在床前，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温暖的水汽，一股子说不清的香味萦绕发间，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发丝落在他手上带来一丝丝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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