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精们全都吓呆了。

时寒克制住再踹两脚的冲动,颤抖着身体,怒视四周:“来呀!有本事都来呀!”

李大头哭着给他妈打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李夫人,李大头的妈,京南市“三号夫人”黄晴冲进了校长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就兴师问罪:“张校长,明天就毕业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学校管不管?”

“您先喝口水,消消气。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总得给我点时间吧。”张校长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字斟句酌。

黄晴看了一眼手上银晃晃的手表,说:“好。两个小时够不够,你给我一个答复,否则,我看得好好查查学校的教学质量。”说完,也不管张校长满脸难色,一屁股坐下,喝起了茶。

碰上这么一位惹不起的主可如何是好,张校长急得连连踱步。

校办主任进来一阵耳语,张校长紧锁的眉头才有所松开,对着黄晴说:“校医院反馈您儿子的伤都是皮肉伤,好在没伤筋动骨。”

话音未落,黄晴就跳了起来,连珠炮式的责问:“老张,什么意思?皮肉伤不是伤,就不用管了是不是,学校就没责任了是不是,打人的该毕业还是毕业是不是。”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张校长连连摆手。

“行行行,我不听你废话,你给个准话,这事怎么办?”

张校长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片,看到刘鹏和石生相跟着进来,仿佛看到救兵一般,赶紧迎了上去。

黄晴撇了一眼,说:“诶,我说老张,有什么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作为受害者的家长,我有权知道情况吧。”

张校长犹豫了一阵,看着刘鹏:“你说。”

“时寒……”刘鹏欲言又止。

张校长急得白发微颤,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看看情势,该说就说。石生,你说。”

“时寒……时寒不见了。”

张校长和黄晴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不见了!”

时寒拖着沉重的脚步,月色拉长落寞的身影,洒在一片喧闹声中。这些喧闹可以被意识屏蔽,却无法被现实屏蔽。半空中像雪花般飞落的碎纸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易拉罐,脚下被“马尿”灌趴的怂人,还有借酒壮胆惊天动地的表白,明天一早醒来一切也许都会跟没发生过一样。而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又如何被时间冲淡。

他爬上了高高的攀登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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