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干的。”1号让刘鹏恐惧,他知道刘鹏的一切,而除了不变的代号,刘鹏对他却一无所知。
“你会的,二十几年你一直在干,你也苦恼解不开的谜吧,等一切结束,给你庆功。”
电话两头同时陷入沉默。
“这不是为你自己,想想死难的弟兄,想想生不如死的你和石生,再想想时寒。”1号率先打破了沉默。
“够了!”刘鹏一脚踩灭烟头。
“刘鹏,你忘了当年对着警徽立的誓了?别忘了,你不是教书匠,你是一名缉毒警,那些东西一旦被毒贩拿到,多少人将和你一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还是二十年前那句话,这不是命令,你…可以选择。”
刘鹏仰头望着天花板,久久沉吟,泪光闪动。“希望你说话算话。”
“洛桑的儿子洛鹰将在近期入境,等消息。”
时寒撒气的话,李满福诡秘的笑,还有不期而至的神秘电话,刘鹏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决定老将出征,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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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宿舍里都静悄悄的,没了李大头恼人的鼾声,竟有些不习惯。
一大早,时寒就去了家属楼,现在正坐在刘鹏的床上。房间里的味道很复杂,烟味、酒味、汗脚味混作一团,几件陈旧的家具原封不动摆在原处,桌上扔着两个空荡荡的二锅头瓶子,书架上横七竖八躺着几本书,床上的被子也不见了,像是落荒而逃。
石生推开虚掩的门,顺势坐在对面,凳子发出一阵吱嘎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来一口?”石生打破沉默。
时寒接过烟,抽了一口,一阵剧烈咳嗽,又递了回去。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石生吐出一个烟圈。
“一早就逃了,连手机都关了,够孬的,比我还孬。”
石生叹了口气,说:“他不是逃,他在做该做的事。”
“他该做的事就是刁难我,我算看透了,承认他是刘叔,转眼又躲起来。”
“他不是你刘叔,不用躲。”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时寒合上手机扔到一边,“一直在逃避,现在还逃出了服务区,不是躲是什么。”
“不,他一直在面对,再难都没有逃。我想,他也肯定纠结。”
时寒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堆烟蒂,默默数着。
“再给他些时间,他或许会给你一个答案。”
时寒手指扣着床板上的缝隙,说:“什么或许,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管说什么,我都认。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
“他知道我爸妈是谁对不对?”时寒抬头盯着石生。
石生沉默不语。
“你其实也知道,你跟他一起来的,他们都说你是被他拖累。”时寒继续逼问。
“别道听途说,见风是雨。看到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石生有些底气不足。
时寒又低头数了一阵地上的烟头,起身摆了摆手,说:“算了,你们一伙的,问了也白问。我会自己去找,我爸妈是缉毒警对不对?”
石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你要去,没人拦得了你,但就算找到也未必是好事。”
时寒没有送别人,也不要人送,默默把四年的一切打入背包,装进行囊。走出校门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冲动引着他转身,硕大的大理石校门上,挂着庄严的警徽,他久久注视。
他放下背包,立正,敬礼!别了,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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