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眼中的世界黑了下来,他变得看不到。
或者说少年眼中只剩下了那个律者的身形,耳朵中也一直只在回荡着一个声音。
“死了?死了?死了?”
司无邪本想不信,可这律者那酷似伊丽莎白的脸颊以及完全不像是伊丽莎白的气质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以为是律者用了什么诡计真的杀死伊丽莎白,然后贪图她美丽的样貌化作了她的样子。
少年脑海纷乱无比,平日里的冷静从容全然不在,判断力无比低下。
就算是自己无数次面对着生死存亡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失态。
但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冷静也做不到理智。
他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可靠,现在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看上去那么的迷茫,身形又那么的单薄。
司无邪定定的站在了原地,突然想到了“司诚”问自己值不值得来的时候自己做出过的设想。
无与伦比的悔恨冲击着少年的心灵。
他看着支配律者那一张和伊丽莎白一模一样的脸,感觉她就在那里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来就她?
司无邪抓紧了胸口,眼神变得有些无光。
“对不起……”
为什么不再快一点到来。
“对不起……”
我对你说了一个谎。
“对不起……”
自己没有遵守约定。
像是痛到无法呼吸,一般司无邪愣愣的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呆滞在了原地。
王座之上伊丽莎白看到了司无邪通红的眼眶,与眼角挂着的一滴水流,没来由的心情变得越发烦躁。
刚才好不容易从司无邪身上找来的好心情全然不见。
“该死,这又是过去的自己在捣乱吗?”
她不想在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情绪,于是轻声开口说道:“喂,人类,你还傻在原地干什么?”
纵使心中五味杂陈,可伊丽莎白的语调依旧那么高傲,冰冷。
司无邪抬起了头,通红的眼眶让这位神明心头不由一跳。
但马上她又强自镇定了下来。
娇小的玉足便从如同水晶制成的高更鞋之中向前伸出。
“人类,献上你的忠诚。”
她脸上噙着傲慢却又迷人的微笑,雪白的玉趾之上倒映着月的光辉,白裙之下的小腿圆润光滑。
就如同克劳斯所说的一样,她的身体真的就好像神制造的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对完美的释意。
她这样的动作要表明的意味十分明显,就如同西方绅士轻吻淑女的手背表达敬意与礼貌一般,她当然认为区区人类不值得触碰她的手,于是才伸出了脚。
事实上她认为给于其接触神躯的资格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难道还能要求更多?
司无邪看向了眼前的律者,心中的悲伤猛的全然略过,随后便只剩下了翻涌的漆黑潮水。
其名为愤怒!
“为什么要杀死她?”
伊丽莎白皱眉,刚想开口呵斥,却又被司无邪自言自语打断。
“为什么要对人类做到这种程度?”
少年紧紧的握住了若水,缓缓向前走去。
“为什么能毫无理由的破坏世间一切?”
伊丽莎白默然的收回了停在空中的玉足。
司无邪在离她几米以外的地方停住,他依旧直直的看着支配律者,眼中似乎要有野兽冲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给我去死啊,混蛋?”
少年每一步向前行走,伊丽莎白的目光就变得越加冷漠了一分,直到他最后的两句疑问发出后,伊丽莎白看司无邪已然在像看周围的寒冰一样了。
在她的感官之中两者开始变得并无什么区别而且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无生命之物。
“你要忠诚是吧。”
司无邪将若水收入了剑鞘,两把双枪出现在了手中。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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