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曾经刷到过这个新闻。

说的是一个男子在半年前,被四个混混欺凌,买把刀一直守着那个地方,直到在前几天找到机会,把那几个人都杀了,据说现场很惨烈。

在那篇文章底下,有网友评论道:

“九世之仇犹可报也,是个治公羊的狠人。”

可苏酒马上心中又生起疑惑,倘若他的印象没出差错,这篇新闻可和游戏沾不上边。

他在好奇心的作用下,暂时忘却了晕车的痛苦,掏出手机搜索那篇新闻。

很快便找到。

粗看一遍,没有发现相关报道,只得重新细读。

终于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唯一沾边的话:

据嫌疑人的朋友回忆,莫某曾经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富有爱心。

就连打游戏也会等红绿灯,很难想像他会做这样的事。

不会就这吧,苏酒抬头侧耳倾听。

“对极,你说这些年轻人玩这些游戏有什么意义,能学到好?尽学会杀人犯罪。”

中年男子听到老人赞同的回应后,眼睛一亮,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连忙补充自己的想法。

“就比如最近挺火的,那个什么来着...”中年男子谈兴正浓,但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也或许是没放在心上,忽然卡壳,忘记那个游戏的名字。

他右手五指伸开,手心朝着车顶,慢吞吞地以微小的幅度,上下画着圆,好一会后,才突然猛地拍掌叫道:

“吃鸡,哦对,叫吃鸡。”

声音很大,使得本来就吸引不少目光的他们,更加惹人注目。

中年男子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神情更加得意,他换了个坐姿,重心前移伏地身子,显得很有进攻性,左小臂中间抵着左大腿,作为上身的支撑点,左手悬空被重力拉着,自然朝下。

右手掌心包住右膝盖,小臂垂直,手臂很自然的弯曲成个钝角,调节他身体的和谐。

左低右高,一眼望去,显得他很是社会,语重心长道:

“您老可能不知道,我跟您讲,我朋友家小孩就是沉迷这游戏,天天恨不得钻里面,人也不听话,父母说一句,他能呛两句。

你看看,多好一小孩,就被游戏毁成这样,凡是沾上一点这东西,就成废物了。“

说着,中年男子还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仿佛在为自己的论述,提供充分的证据。

这也能拳?

苏酒眼中浮现困惑,目瞪口呆。

相比这点,怎么看都是那四个混混,把人踩在脚底,往头上小便更合理吧?

苏酒心中不认同,但他只是打量两个年长者,没有说话。

他虽在网上重拳出击,自诩暴躁老哥,但在现实中却是个安静的人,很少与人起争执。

不值当。

苏酒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有雄厚的底气。

他只是个被生活,锁住心胸的凡庸者。

虽是这么想,苏酒身体还是起了鸡皮疙瘩,心生不适。

苏酒是个尬点很低的人,稍有些他不适应的场景,便会使他坐立不安。

这种心理被他的室友称之为尴尬癌。

那两位年长者还在操心新一代的诸多“弊端”,直叹不如他们那代人的吃苦耐劳。

他们话题回到游戏上时,老人的观念忽然和中年男子有些分歧,老人叹道:

“其实你朋友的教育方式也不对,游戏虽然很有诱惑性,但我估计你朋友自己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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