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瑞一百一十三年冬

这一年的冬天分外的寒冷,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仿照南方样式的宫殿顶上琉璃色的瓦被厚厚的大雪覆盖,在冬日微暖的斜阳照射下,发出晃眼的的莹光。

院中,沉落的白雪无人打理,有男子踩下的脚印从院门一直通到了殿内,而院墙围种了一圈的梅花,红的粉的白的,腊梅傲雪绽放,艳丽的花瓣被晶莹的白雪包裹形如琥珀般剔透。

屋檐回廊下挂着一对玻璃灯盏在风雪中来回旋转。

院正中,还摆着一张梨木的圆桌,桌顶上撑起的华盖正好给一桌的冬季时令鲜果寻了避所。

这是最得当今天子宠爱的皇贵妃的宫殿——栖梧宫。

栖梧宫,意为有凤来兮,可见天子对皇贵妃的宠爱非同一般。

此时殿内,万盏宫灯照亮大殿,一层层绣纹繁丽的云帷静落于两根石柱之间,贵妃寝室中,透过层层叠叠散开垂落的轻纱能隐约看见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一躺一立。

白玉雕成的贵妃塌,女子身着白色暗纹的抹裙侧躺在榻上,一手支在颈后,一头黑亮柔顺的秀发散落开来,有的落在踏上,有的盖在身上,脑后还有一撮挽了一髻,斜插了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子。

女子不只身材曼妙,同样容色亦是绝丽无双。

冷若冰霜的俏颜,却有着一双妩媚含情的双眸,当她安静的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将瞬间沉溺于她满含深情的那一双黑眸亮瞳里不可自拔,神魂颠倒。

而此时,女子容色清冷,一双眼向上斜挑,嘴角勾着一抹惊心动魄的甜美笑意,注视着眼前弓着身子甚是不安的男子。

他—是陪她一起长大的除了父兄以外被她记挂在心里的人,他们青梅竹马,家世相当,也是她自小就为自个儿选定的夫君。

虽父兄都说过他不会是一个好的夫婿,被家族保护的过好而太过软弱无能,将来是无力庇护她左右的。

她从未将父兄的话放在心上,就算他无能,他软弱又何妨,她有强大如山的父兄,自信无人敢欺负于她,她要的不过是他的深情和对她浓浓的爱意,

世事难料,也是造化弄人,或许他们终将注定是情深缘浅。

深宫十年,他为她十年不娶妻,亦不纳一妾,如此情深足以弥补他性格的缺陷,也足以消除她所有的顾虑,除了她的身子,她给了他独一无二干净剔透不含一丝杂质的心。

女子笑着道:“为什么?”

男子道:“你南宫世家世代手握兵权,又偏安一隅,山高皇帝远,在南城百姓只知南宫家,而不识李家,南宫家也早已不再是北瑞的建国功臣,已然成了当今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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