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寝房烛火尽数熄灭,谢阮与安之澄二人躺在鸳鸯合欢并蒂花开的锦绣堆里。

谢阮柔弱的依靠进自个夫君的怀里,脖颈枕在他的臂弯处,满头青丝异香扑鼻,安之澄转了半身,伸出右手,将她紧紧的搂住,脸埋在的发里,使劲的嗅了嗅,只觉抱在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贴着的肌肤细腻清香,疲惫的身体和劳累的心突然就得到了舒解,怪不得世人会说温柔乡,英雄冢。

大概是普天之下连盛世无双的英雄都难过美人温柔的陷阱。

而谢阮在一室的静默里突然娇笑不跌道:“夫君,别闹了,痒”。

两条刺裸裸的手臂就欲要将他往远推,安之澄怎么允许她逃离,反倒是紧紧的钳制在自个的怀里,声音暗哑道:“娘子是不是有事要同夫君说,何以一个愁眉不展的!”

谢阮很享受这种被他紧扣在怀的感觉,仰起头时,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触感到坚硬的胡茬,她也不嫌弃,还又靠近碰了一下,之后使劲抽出一只手直接放到了他的下巴之处,开始来回抚摸,而安之澄也习以为常并不阻止她。

谢阮娇嗔道:“还不是因为珠儿之事”。

安之澄一听,故意逗她道:“珠儿怎么了?这一段时日不是挺好的,不仅陪你出席了宴席,让娘子一扫雪耻,还越来越开朗活泼,谨言那个臭小子都夸奖说比之前开朗了不少,说话做事也进步了许多”。

谢阮叹了一口气,贴近的侧颊,无奈道:“你们男人啊!光看表面。”

安之澄“哦”了一声,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他们怎么就是成了光看表面了。

谢阮柔柔轻语:“好是好了,不仅有礼有度,说话做事周密,可夫君难道就看不出来珠儿常常一副落落寡欢,强颜欢笑的模样,也不知她小小的年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经历了何事才使得比你我二人都显得老成”,即使寝内一片漆黑,但仍能感觉到谢阮眼神里的担心。

说着说着谢阮鼻尖一酸,突然抽抽噎噎道:“夫君,你可知今日珠儿离开时我看到她的背影,那满覆着悲凉的身影一下就冲进了我的心头,当时我就落下泪,如今再想起,还是觉得难受的紧”。

安之澄默不作声,脑海中却出现了谢阮描述的那个背影,其实他又何尝没注意到,不过是总觉的一个孤僻寡言的人突然就转变了定是心中自有大变,而珠儿不同他们说,他就算问了想来也是不会知道答案的,不过是掀开那层纱让珠儿害怕他们担心将真实的情绪更加的隐藏在了心底,那反倒是不好了。

安之澄轻拍拍娇妻的胳膊,安抚一番后无济于事,宁静室内反倒想起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抽噎声,他只得将她摁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住,平静道:“阮儿,我知你担心不已,可珠儿的事咱们不欲多加干预,你可还记得她出生之日时,府外来的那个癞头和尚说的话吗?”

谢阮一个激灵,记忆飘回了久远的时光里,若不是因为那个和尚的一句话,他们也不会下定决心远避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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