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烦人精还真是不依不饶,无论赖伯生怎么和他辗转,对方都油盐不进。实在没办法,她也只好向老大表明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你不想让肖书跟那人走?”

“我认为肖书在目前的新成员中是资质最好的,他的价值远不止是对方愿意给的那么点。”

“还有什么价值?”

“他完全可以胜任三云和昌进做的事情,甚至比他们做的好。”

“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老大把赖伯生的任何别扭尽收眼底,说到这儿,就见她犹豫。“我认为你对他过于关注了。”

他并不是刻意要阻拦赖伯生的想法,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如果一旦过分用情了,那就可能带来很大的困扰。

“你的想法我帮不了你,如果你能说服那个人,我也不追究了。”

彼此各退一步,赖伯生对老大指出来的事情心知肚明,她是对肖书过分关注了,不仅如此,还很舍不得他离开。

她餐馆低调地待了一天,全程和肖书讲不到话,直到快要熄灯人走,才让肖书叫回了神。

“你这一整天都怎么了?”肖书忧心问,他早就注意到她的失神。

“明天那人可能就要带你走了。”赖伯生泄了气,却也不遮掩自己的不悦。

“所以你是舍不得我咯!”

他居然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和老大交流后,午时就听昌进宣布和那人的交易达成,明天就要离开大山了。

那中看不中用的老大没一点用。

“你不是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么?这下我没机会知道了。”赖伯生叠手,身心懈怠地将脸蛋靠在自己单薄的手臂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肖书。

她是真的怕明天就再也看不见对方了,虽然说自己还有最终办法,可倒时肯定也会遇到不少险阻。

肖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趣地打量她,心下忍不住开她玩笑。“是啊,以后就没机会见了,你要是想我了可怎么办哟!”

意料之中收到她一记白眼,“你要点脸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俩人变得可以轻易开对方玩笑,也一点不觉忸怩。

肖书把馆内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作出一副请的姿势,笑看着赖伯生:“走吧?”

走出餐馆,彼此才觉有些空洞,是少说了什么呢?还是少做了什么呢?

肖书低头看这个不是很娇小却在此刻显得十分需要保护的女孩,他有种想揉对方头发的冲动,还没控制住自己这个想法,手就伸了出去。

赖伯生差点应激反应将那手抓住,好在那手并没有太过分,温柔地在自己头顶停留了片刻,加之肖书那笑意难耐的俊脸在就自己额前,她竟有些难为情。

想到这女孩在担心明天将见不着自己了,肖书心里那摊水已经不能再软了,只知道此刻自己想要做点别样的事情。

所以他俯身而去......

赖伯生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心跳难抑,这是在干什么?

他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堪堪卡在离自己鼻尖不到一个指尖的距离停下了!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没有一样还在营业的,眼看着对方朝自己吹了口气又直起身去,残留那独特的少年气息。

她确实是再次被他成功地调戏了......

“早点休息。”赖伯生在灵魂出窍的间隙听见对方留下这么一句话,餐馆外只剩下一盏灯和灯下恍若失神的自己。

她更不想肖书离开了。

肖书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实告诉赖伯生,明天要走的人另有其人。

这一念之间的事情就发生在昨晚,亦是个有些怪异的夜晚。

昨夜肖书难以入睡,恰好坐起身来时,注意到后屋有灯火忽明忽暗,本来就对近些天这后屋的气氛有所起疑,他怀疑着出去看看。

隔着门,有杂碎的声响,他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小心地钻出了门,肖书谨慎地躲在柱子后边,只见那灯火突然不见了,黑暗中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在他晃神的片刻,从餐馆内出来几个人,后屋萧瑟,大晚上怎么还有人在活动?

肖书狐疑着小心翼翼跟着那伙人前去。

那几人抬着什么东西,神色匆匆地往餐馆进后院的侧门出去了,外面是后山。

他们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其实肖书精神挺紧张,因为一路有一股让自己无法忽略的血腥味。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似乎就要揭开谜底,直到那些人在后山突然停下,似是感觉到后方有人,忽地往后一看。

好在肖书反应快,小心藏入树丛中。

“好了,开始挖。”其中有一个人说话,另外几个就把抬着的物什扔下,有什么东西从中露了出来。

肖书想看清那玩意儿,却被一声不小的惊呼给吓回了树后。

“哟,吓我一跳,怎么露出来了!”

“你说李撒大人是不是做的太绝了?”有个人颤抖着说道。

!!!!!

肖书反复确定他们口中的李撒大人是不是那个老人李撒。心中的不安瞬间无限放大以及记忆如流水顺着这条线一把倒了出来。

他早就知道这个李撒不简单,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实证。今日他们这是又做了什么孽事?

“快点搞完,不然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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