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将信将疑得打量王昫,见他衣着是华贵,可形容却狼狈,但手里的银子却是真的,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就去跑一趟腿,便道:“各位稍待,容的去问问观主。”

“有劳。”

任舒又递了块五两的银子过去。

大门关上,王昫很不屑道:“见钱眼开的东西。”

骂了句后,王昫抬头看了下这道观,想来是香火旺盛,信众不少,道观围着的围墙都干净整洁,大门程亮,匾额也是庄重威严。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道观?不过离京都倒远,竟要一个多时辰才到。”

没人回答他。

道童回来得很快,手脚麻利得开了门,拆了门槛方便马车进去。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看到任舒和兰香,面上立即笑了:“贵客光临真是本观荣幸。”

“你是?”

王昫自恃身份,高高在上得道,此时一点没有被人挟制的自觉。

“贫道道号观海,观主命我来接待贵客。几位这边请。”

观海领着众人往尊殿走去,口中介绍道:“本观尊向来灵验,公子想来是想先拜一拜的。”

王昫不话,矜持得往上走。

观海虽主要对着王昫在将,目光却时不时扫过任舒,暗暗将她从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嘴边的笑容越发大了。

一行冉了大殿门口,车夫早就按着任舒的吩咐,牵着马车去晾观的马棚。

“公子,你进去拜吧。我和兰香在这等你。”

王昫听到这温言细语,差点跳起来,惊疑不定地瞪着任舒,只瞪了好一会,才迈步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见姗姗来迟的黄观主。

黄观主今一大早就去了京都顺府告状,也不知府尹怎么想的,对他这告状人盘问了一遍又一遍,偏不派人去尚书府拿人,连去人问问都不曾,他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和苗仁清商讨了下后续要做什么,刚讨论完想休息下就听见镇国公府的公子过来了。

镇国公可是个大官,他家公子可不能慢待,黄观主忙派了观海先去打头阵,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匆匆赶来。

到了尊殿,只看见三个人,虽然男的穿得不错,可脸上有道伤口,发髻散乱,衣服上还有鞋印子,这也太狼狈了些,不由怀疑起来人身份,面上却不显,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走上前去。

“无量尊,老道来迟,还请公子见谅。”

王昫皱眉,他向来不信道,他家里,老太君和母亲都信佛,也不信道,若不是任舒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道观,故此只高冷地点点头。

高门公子都矜贵,他这样子倒让黄观主去了一丝疑心。

“公子可是碰到了什么事?如何变成了这般?”

王昫自然知道自己的狼狈,可他打不过任舒,被这破老道当面问及很是恼火道:“老子和人打了一架,怎么你有意见?”

黄观主笑道:“不敢不敢,贫道是想着本观内有屋宇房舍,公子可去换洗换洗。”

王昫忙看向任舒,任舒笑道:“观主客气了,我家公子没带换洗衣服,观里的衣服怕是穿不惯,我已经让下人去通知国公府了,想来很快就送过来了,到时候再换吧。我家公子第一次来,还没有逛过道观,黄观主若是有事就自去忙,观海道长跟着我们走走就是了。”

黄观主一听等会国公府的人要来,自不会走,忙殷勤带着几人逛起晾观。

擎观是五年前才发达起来的,功臣就是苗仁清。要这苗仁清,真真是个人才,想擎观在黄观主手里十几年,一直平平无奇,谁想五年前苗仁清来了后,当即就火了起来,方圆四五百里内,就没有人没听过擎观,就连以前高不可攀的京都贵人们都时有来拜尊的。

故此,这次任府重伤了苗仁清,想到失了苗仁清这招财猫不还要给他请医问药,黄观主就十分恼火,竟被他撺掇着失了往日的谨慎配合着去了顺府告状。

这些都是前话不多赘述,此时的黄观主对王昫很是热情,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今的顺府之行不大顺利,他想借着国公府的势给顺府施压,他好从中得些好处。

一行人参观了前殿,便往后头休息的厢房走去。

兰香恍惚间似乎看见车夫晃过,再看又没看见人,疑心是自己花了眼便没在意。车夫应该是在马棚喂马,怎会来厢房。

黄观主带着他们去了东厢房,指着中间的屋子道:“公子是贵客,这间是本官最好的房舍,还请公子稍事休息,若国公府来人,老道立刻来报公子。”

王昫走的有些累,便同意了。

黄观主和观海看着三人进去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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