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用了很多,也从来没觉得为了儿子的前程,花太多,可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父母心里的地位,根本就不极银钱来得重要。

父母能供养明儿一月两月,却不可能拱他到致仕,就是真有心,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

他们手里的那些钱,在村里是多的,在镇里也是多的,就是在县里,那也是多的,可到了府城到了京城,那点钱就连好点的院子都买不起,哪里还能应酬。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想维持一个好的形象,想跟众多学子打下又好基础得花多少钱,更不要说,爹娘心里真正呵疼的人是大哥,以后一旦知道,明儿需要的钱根本就不是他哥哥弟弟们每月得的那些,老宋一家的尊荣,怕是就不会在被看得这么重要。

在没有那男子的问题之前,或许,老父亲就打算断送了他的。

可惜,他是个泥腿子,就是在提高自己也只是个泥腿子,而话都说到这里了,他就想要一个答案。

“不说明儿的前程,不说今天这事,就说白福,爹以为白福是什么人,他每年都拿出那么多,他能相信儿子手里没有那些银钱?他能让我被爹逐出家门!”

相对于宋承孝的激愤,宋大福显得平静很多。

嘴角列出一摸嗤笑:“不相信又有什么用,你不拿出来,他还能硬抢不成,而我要逐我的儿子他要是敢干涉,我就去告他,他不是京城人,官府管不了,皇帝还能管不了,我去告御状,还治不了他了。在说,这契约是你跟他签的,这赔款不是你来负责?怎么还能想到我们头上来”

“······”

心,真的滴血了。

老父亲脸上的得意让他痛得呼吸一溃,想从他手里要钱时,就说,父母在不分家,大家都是兄弟,你有能力,就该帮着兄弟,可真正遇到问题时,居然就把他给撇出去了。

父母将他给撇开了!眼见着他大难临头却能庆幸,他们自己能逃过一劫····宋承孝没被宋大奶奶怼死,却差点让自家老爹气死。

紧紧压抑着,不让自己心底的火山爆发,可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要被挚亲之人断送的恨意。

“我们没有分家,契约就是儿子签的,也是爹你宋大福一房的,更何况儿子每年的进项都有上交”

“爹手里的钱,就是从酒坊来的,不要说儿子今天跟爹借,就是儿子今天跟爹您要也是应该的”

“这····”还能这么算,而钱,你不是没有全部交出来?瞠大眼,宋大福明显就没往这边想过。

“爹,吏法摆在那里,哪怕儿子一文不交,就没分家这一条,上了官衙,爹跟儿子也是一家人,得承受同样的刑责,而今日爹就算将儿子逐出家门,也得衙门认可,爹能让衙门大人想着爹吗”跟先前要他爹将他给分出来完全相悖的话宋承孝说了出来,可是宋大福没有意识到这点。

在宋大福的凝眉里,宋承孝的心是更难受了:“毁约的是我们,爹以为别人会觉得爹有理,就算爹有理,爹就见得到皇帝了?儿子觉得,爹这话要是说出去,白福会立马灭了咱家,他以前可就这么想过,现在,死丫头要死不活,他要的酒没了,我们一家死了他一点也不可惜,如果爹敢提高御状,我相信,我们一家会死得更快”

“····”

张着嘴,烟杆子掉了都没心思捡。

宋大福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回转,怎么会这样?他们一家难道都被卖了?···难道要将四房给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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