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成并没有因为阿福的举动而心怀感动,反而带着几分不耐烦挥手赶人:“你杵在这干什么,去去去,这么大个子将屋里都挤的没地方了,哎呦,我也是气糊涂了,和这个傻子较什么真,来人,把阿福带出去。”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又躺在床上直哼哼,忍不住心里抱怨小美人下脚真黑,可是想到小美人的那张脸,他心里的气又气不起来。
床边毛阿福已经被人领了出去,他口里念叨着的金道长,头戴金冠一身宽大的银白色的道袍,悠闲的踱着步子,进了门来,端的是一身清风道骨,同周遭的山匪格格不入,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
“金道长,金道长,你可算来了,快给我瞧瞧。”毛大成一边说,一边将胳膊递到了金道长面前。
那金道长面色不动,淡漠的开口:“我瞧着你中气十足,声音搁着老远我都听到了,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想必没什么大碍。”
那金道长说着袖袍一甩,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添水倒茶,慢慢喝了起来。
“哎呦,金道长……”毛大成见金道长不管他,在床上哀嚎的一声比一声大。一旁的庄飞在他的眼神授意下,殷勤的跑到金道长面前,谄媚道:
“您老人家说的话,我们肯定是相信的,不过您看您来都来了,我们寨主又疼的厉害,您看……”
庄飞心里有些牙疼,他虽然称呼金道长为老人家,可那金道长看着也不过二十多岁,模样生的周正,看着比他还年轻,这着实让他觉得没脸。
照常理来说道长这个职位都是越老越吃香,他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除了成日躲在屋子里看书炼药,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连堂堂寨主都要看他的眼色,难道就为了他这一身医术?
金道长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扫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了床边,手指搭在了毛大成的手腕:“也不知京郊双煞的名头是如何落到你头上的。”
语气里那份嫌弃完全遮掩不住。
毛大成自从一个月前做了这清风寨寨主已经很久没有听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了,但他仍旧不敢生气,反而笑呵呵的应道:“道长还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要力气没力气,要功夫没功夫,凭的不过是一丝的小聪明,讨口饭吃。”
金道长听他自损一番,面色好了一些:“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名。”说罢将手收了回来:“没什么事,不过是一点外伤,你若实在不放心,用寨子里常见的跌打酒涂上个两三日就好了。”
交代完这些他也没急着走,饶有兴致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我倒是有些好奇,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庄飞立马上前:“中午镇上的六子来送货了,没想到那小娘子很是泼辣,趁我们寨主不备,偷袭了他,要怪也怪我们寨主太怜香惜玉,没舍得动手,要不然那小娘子哪里能伤得了我们寨主分毫。”
“多嘴!”毛大成突然变了脸色,不悦的道:“你去看看六子,好酒好菜给他备下,吃完让他早点回去,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庄飞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刚刚还好好地,一瞬间就惹怒了寨主了,遂站在原地没有动。
毛大成瞧他那一副呆样,不耐烦的哄人:“还不快去!”
庄飞连忙答应着,转身跑出了屋子,他本来是想好好奉承一下寨主,可似乎寨主并没有高兴,怎么还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被女人打了,寨主觉得丢脸,才生气的?联想到寨主刚刚对他的交代,庄飞觉得自己真相了。
毛大成顾不得庄飞心里脑补什么,只在心里把那个蠢货骂个千八百遍,坏了他的好事,蒋妈妈送人来的事情,他还没告诉金道长,如今在当着他的面被说破了,他就是有心想瞒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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