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三通起身准备沐浴,宫女们早就将水烧好,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更衣解带,她原本莹白光滑的身子衬得那些伤疤更是触目惊心。

去年春猎,陆三通穿着鹅黄色的云纹劲装带上青影和上好的弓箭准备放飞自我。

“陆姑娘,”太子走上前来,笑得意味深长:“祝您拔得头筹。”

“太子殿下,这春猎,还是重在参与比较合适吧。”陆三通最是讨厌太子这种假仁假义的模样道:“有些事情,就算你赢了也不会开心,徒增烦恼罢了。”

说完,陆三通一声“驾”,胯下的骏马像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太子面色微变,唤来沼淮问道:“都准备好了?”

“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去准备了,万无一失。”沼淮道。

太子摆了摆手,沼淮隐了身形退下。

陆三通追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猎得起兴,不料,马儿突然失控,冲向密林深处,如同太子计划之中,陆三通掉入那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削尖的竹子在深坑底部笔直站好,一排又一排,马儿先行落地,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已经被贯穿身躯,血液将那些竹子染的通红。

陆三通见状,连忙抽出青影,寒光闪了几下,竹子的尖端变得平整。陆三通一运气,双脚稳稳的站在那些竹子上。

她稳了稳心神,这个深坑约摸有五米深,向洞口望去,天空只剩下一个小圆点,旁边似乎有阴影遮盖。

有树!陆三通灵光一现。她先屏息凝神,朝外面射一只羽箭,似乎听到了金石扎进木头的声音,陆三通大喜!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撕成布条搓成一根绳子,将那根绳子系到羽箭的箭尾,将那支箭以同样的方式射、出。

可惜那绳子太短,悬在上方,陆三通够不到。她将青影横着别在后腰处,手里拿着两根刚刚砍下来的竹子,一步一步地艰难的往上爬去。

就在她快要够到绳子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夺走了全部的太阳。

落井下石?陆三通嘲讽地笑了笑,很好,无论这个陷阱是谁做的,他都已经成功的惹毛我了。陆三通心道。

说时迟那时快,陆三通移动身形,尽量不让那些碎石块砸到自己。很快,碎石块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地基,陆三通只需要轻轻一条就能够到那根绳子。

借着绳子的力量,陆三通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不料,就在马上要爬出陷阱时,一张大网直冲陆三通面门袭来,陆三通动弹不得,怎知一些蒙着面的弓箭手围了上来。

陆三通躲闪不及,一支羽箭直接命中她的胸膛!第二支,第三支,数不清的羽箭像是雨水一般密集地向她冲了过去。陆三通强忍着痛,双手手腕转动几下,网和绳子拧到一起禁锢她的手腕,陆三通只得利用双脚蹬向陷阱边缘,以此躲闪那些羽箭。但是终究是地形不利,她活生生地被人扎成了刺猬,摇摇晃晃的如同风干腊肉一般,挂在深坑的陷阱中,黑衣人见她不再反抗,领头的打个手势,他们便纷纷隐去。

梁征在深山中找了陆三通足足两个时辰,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已经命人去谢府将谢青请来同他一起寻找。

谢青算定陆三通今日有难,在家里早早的准备妥当,刚到猎场,他就跟梁征带一小队亲信去往那个陷阱的方向。

“找到了!”一个侍卫喊道,众人飞快跑上前,先是问道一股腥臭的味道,只见陆三通被麻绳编织的大网裹得像一个蚕蛹一般,挂在陷阱之中,鲜血顺着衣角和麻绳不断地往下滴落。

梁征和谢青抓起那根绳子,拼尽全力往上拉。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谢青焦急道。

侍卫们一看,这人都扎成刺猬了,一定是没救了,但是碍于谢青的命令,一个个还是手忙脚乱地将陆三通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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