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很快就长大了,他已经可以帮助自己的母亲耕锄那几亩薄田,缝补浆洗衣服,帮助自己的母亲减轻负担。

当然,他依旧还是不会说话,毕竟这是天生的,没有人能治得好,甚至贫穷的家里面根本就没钱帮他看任何的大夫。

所以哑巴成了别人对他的称呼,除了母亲还依旧叫他“石头”外,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他就该叫做哑巴。

不过好在除此之外,他所受到的歧视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了。

也许是母亲教他要对人友善的处世之道成功了,那些小伙伴们没有再多欺辱他,反而他们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任劳任怨,可以随便打趣的小跟班。

脏活、累活让哑巴干,闯了祸让不会说话的哑巴背锅,这样子“有用”的家伙,甚至已经让他们觉得不可或缺。

哑巴呢?

小哑巴甘之如饴,毕竟他的处境好了许多。

他不难受呢。

更多的可能是习惯了吧,难受什么的,不要去那么在意就好。

时间不断的流逝,哑巴不断的长大,可是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母亲苍老的速度,好像要比他成长的速度更快。

那一天还是到了,他才十四岁,他的母亲便积劳成疾,死了。

跪在那简陋的孤坟前,哑巴哭的很伤心,天上的雨水从他的脸颊上不断流淌而下,掩盖了那汹涌而出的泪水。

当然,除了那风声、雨声和雷电声,其他的就像一处默剧般,哑巴大张着嘴,痛苦的哭泣嘶嚎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让整个场景看起来更加沉痛了。

哑巴撑过去了,虽然因为感染了风寒,在家硬生生的躺了一个星期,靠着自己命硬而挺了过来。

但是却没有人看到他的伤心,从那之后,他的脸上长露出笑容。

因为他的母亲告诉过他,像他这样的孩子,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与人为善,让别人尽量喜欢他,而不是讨厌他。

因为懦弱的孩子,无法做到让别人都畏惧他!

哑巴的年纪更大了,二十出头连个婆姨都没有找到,毕竟他是个残疾人,不会说话。

当然,更是因为他穷,家里那几亩薄田交过税后,想要多养活一个人,也非常艰难。

后来,过于困苦的生活,不得不让他做出了一些改变,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艰难而又重大的决定,怀着对成功与否的极大不自信,他成为了卖货郎。

每个月,他都会跋涉黄土高山,去南面最近的林南县进一些日常货物,随后便会在自家白石村附近四五个山村间互相交换有无。

毕竟这些山村都位于大山深处,出入极不方便,除非每隔几个月,各自村里面的男人们会去县城贩卖一次货物。

在平时,走村串户,互通有无的卖货郎还是有一定的生存余地的。

靠着自己的努力,哑巴的生活好转了很多,起码可以尝试着让村中的一些长辈们帮忙找婆姨了。

最近听说柳滩村的老黄家的二丫头,二凤可能愿意,哑巴可是太开心了。

再一次,哑巴从县城里进了一批货,挑着担子走村串户,来到了槐树村。

在这里,村民们用一些品相并不怎么好的兽皮,换了一些针头线脑,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多少有些盈余。

当然,这一天也是村里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他们从家里讨到一些个铜板,又或者平时收集到的一些鸡毛,可以在卖货郎这里买一些小玩意,又或者甜嘴的麦芽糖或饴糖。

那天,哑巴看到囡囡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满眼渴望的看着大孩子们换取东西,毕竟不是谁家都有余钱的,甚至连鸡毛都不会有。

哑巴对着小丫头咧嘴小小,送给了她一个小泥人,毕竟这是最便宜的小玩意儿了,是他自己捏的,虽然有些简陋。

囡囡很开心,开心的说了谢谢,哑巴也笑嘻嘻的。

回自己村子的路上,哑巴有些口渴,知道附近有条小溪,是槐树村赖以生存的水源,所以便转道准备喝口水。

离溪边还有一段距离,哑巴就不由的放下了肩上的担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悄声的,他走向了溪边的草丛,奇怪的声音逐渐清晰。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白花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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