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摇头,从远还没云猎猎一个小姑娘通透。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正色道:“该出兵了。”
陆洵颔首,云猎猎帮他们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事,此时不趁机将郫城拿下,再无良机。
毛山脚下。
“云司马让咱们在这儿等她,怎么她还不来啊?会不会出啥事儿了?”
“瞎说什么,云司马既能驮狼又能驱狼,简直就是狼王,你见过狼王吗?”
小兵摇摇头,却听见清脆的声音从黑夜里传来,“狼王?建山军今晚想必是看见过了。”
众人惊喜看去,云司马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司马,你没受伤吧?”黄戈上前问道。
云猎猎摆摆手,“咱们快走,建山军怕是已经找过来了。”
众人连忙应是,跟着云司马往西而去。
辰时三刻,云猎猎又站在了萧徵羽所在的庄子门口。
这次开门的还是那个老伯,看清是她之后立马说道:“司马大人果然来了,我家公子请云司马客厅一叙!”
云猎猎没有立刻答应,“敢问你家公子尊姓大名?”
老伯想起公子的嘱咐,有问必答,就回道:“我家公子姓钟,名衡,我家老爷原是埤城县令钟期。”
埤城太守?就那个暴病而亡的那个?
云猎猎想起来那日在埤城茶馆听到的闲谈,钟期死了他儿子反倒跑了,估计不是暴病,而是被刘掣给杀了。
“请老伯带路。”
那老伯吩咐门房一个小童,“带诸位客人去喝茶。”随后对云猎猎说道:“请随我来。”
老伯领着云猎猎来到前院的一个书房门前,站在门外禀报,“公子,云司马来了。”
门内传来窸窣之声,灯也亮了,云猎猎耳力好,听见里面的人在穿衣服。果真不一会儿,钟衡便衣着整齐地开门,见到她便露出温和的笑容。
“云司马请入进来坐,田伯上茶,记得取我珍藏的碧螺春。”虽然刚刚睡醒,但钟衡的面容并无倦意。
云猎猎抬眼打量他,面容俊朗,眉目温和,与将军的清淡,军师的冰冷都不相同,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风,云猎猎心中想道。
钟衡任她打量,并无不悦,何况此人的目光不似其他女子具有侵犯之意,好像是只山林里的小鹿,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瞧他。
不一会儿,田伯端茶上来,云猎猎奔波了一天一夜,确实渴了,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喝干了,钟衡见了自然地给她添上,动作优雅贵气,显示此人受过良好教养。
“不好意思,我太渴了,如此牛饮怕是浪费公子的好茶了。”云猎猎有些脸红。
“不碍事,碧螺春若是看见云司马如此喜爱它的味道,也会愉悦的。”钟衡微笑回道。
听他说话如同春风拂柳,比她嘴还甜,云猎猎心想。
“敢问我们可曾见过?”云猎猎总有一种此人好像认识她的感觉,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在搭讪,但她不是拐弯抹角之人,有话就要问。
钟衡看向她,目光熠熠,“自然是见过,否则我怎敢冒昧请云司马一叙,不过想必云司马没有注意在下。”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钟衡继续说道:“那日云司马查探埤城是否进入了一家茶馆坐了半日?”
云猎猎点头,恍然大悟,难怪他特意给自己端上碧螺春,只因当日王延洲嚷嚷着要喝碧螺春,这么说,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了?
钟衡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说来你我二人今日能够相见还全托了云司马之恩。”
看来他并不想戳破她的女儿身,不过这人说话怎么弯弯绕绕地,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施了什么恩啊?
“请公子直言。”
钟衡笑容收敛了些,声音也有些沉重,“想必你已知晓我是原埤城县令之子,当日与公子相见之时正是我从外游学归来,本来是想直接回府衙见我父亲,只因暑气炎炎饥渴难耐,便与云司马进了一间茶馆歇息片刻。”
云猎猎心中泛起同情,本来好好地想回家看爹爹,谁想竟然听到了父亲的噩耗。
“只因我三年未归,那些建山军一时暂不知晓我父亲还有一子,可当晚我再想出城时,却听田伯说守城士兵正拿着我的画像,想必是往日认识我的人给建山军通风报信了。我在城门附近躲藏了一夜,迟迟未寻到出城的时机。”
云猎猎明白了,“所以公子是趁着那些守城士兵前去抓我的时候出的城?”
“正是。”钟衡起身给云猎猎作了一揖。
额,其实不用谢她,她也不是有意为之的。
云猎猎起身还礼,“公子不必如此,我还没谢过您对我朋友和那些女子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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