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英脑袋“嗡”的一声,瞪大了双眼,紧紧抓住赵启磊的手,惊得眼睛都忘了眨,问道:“因为这个?你哥...就是偷看这个才...?”
赵启磊盯着姐姐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先...先别管别的,你快去,把这书烧了!”赵启英颤抖着推推弟弟。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赵启磊拍拍姐姐的手安抚道。
此时的赵启英也顾不上发烧感冒的不适了,掀开被子就追着弟弟往厨房跑,内心的不安灼烧着她的胃,一阵阵酸水直往上涌。
姐弟俩手忙脚乱的把书塞进灶膛,随着浓烟一呛,赵启英发出一阵干呕。赵启磊懂事的拍着姐姐的背,轻声安抚道:“姐,你进去躺着吧,我来处理就好了。”
赵启英低着头,冲弟弟摆摆手,从旁边抽出烧火棍,眯着眼睛捂着口鼻翻腾着灶台里那本邪恶的小书,她必须亲自确定这本会给全家带来灭顶之灾的书被彻底的毁尸灭迹。
一家人在各怀心事的忐忑中,度过了三天,终于,张桂春带着儿子出院回家了。
赵启英守在厂门口等着母亲和弟弟的归来,一会儿不安的搓搓双手来回走动,一会儿又踮起脚尖望望远处,晨雾里,一辆载着人的牛车缓缓驶来。
赵启英赶忙迎上去,看到赵启平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躺着。在牛车颠簸的下,弟弟原本清瘦的小脸愈发白了,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气。
“启平,你怎么样啊?疼的厉害啊?”赵启英心疼的摸摸弟弟可怜的小脸,问道。
“哎,二平没啥胃口,再加上这腿伤了,上厕所也不方便,这孩子就更不咋吃饭了。”张桂春坐在儿子旁边,紧紧的攥着儿子的一只手,回答道。
“这不吃饭咋恢复啊,妈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咱先回家再说吧啊。”赵启英整了整母亲散落的头发,轻轻坐在车边,把手包在母亲的手外面,三只手紧紧攥在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车刚一停,赵启英把张桂春扶下来,说道:“妈,你先等我一下,我从医院借了担架,咱俩把启平抬回去。”
说罢,扭头进屋拿出担架,母女俩小心翼翼的把赵启平安全的运到床上。赵启平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毕竟是个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这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就让母女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赵启英喘着粗气说道:“妈,你看着二平,我去车上收拾东西。”
说罢,转身正要走,张桂春摆摆手说道:“一起去吧,万一落下个啥。”
母女俩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利索的结算了车费收拾掉行李。
张桂春在客厅整理包袱,赵启英从厨房端了两碗小米粥进来,一碗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碗端在手里,说道:“妈,你先喝口,我进去喂了启平就来。”
哪知道一掀门帘,赵启平已经在床板子的边缘游荡,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危机关头,赵启英把碗往书桌上一搁,一个箭步飞过来,一把捞住赵启平,推回枕头上。
赵启英刚要发作,话到嘴边,她狠狠的咬住嘴唇才没让不该让张桂春听见的话脱口而出。她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用手示意他躺好,才转过身去关了房门,又悠悠的拿起碗,拖了凳子来,坐在床边。
赵启英坐在床前,低着头,不时地用勺子搅拌着粥,过了半晌,才低低的冒了一句:“疼吗?”
赵启平也低着头,紧抱双臂,紧闭双眼,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没有接话。
赵启英听弟弟没有反应,按着一股气,把勺子往碗里一扔,抬起头,盯着赵启平一字一句的又问道:“我问你,疼吗?”
赵启平感受到阵阵寒意迅速侵袭着自己,为了莫须有的尊严,挤出俩字:“不疼。”
赵启英一双大眼睛瞪得通红,听到这两个字,她把粥碗撂在床头,腾出两只手来,搓了搓自己的脸,平复心情喘匀了气,又问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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