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书信的一来一往中慢慢的流逝,歌茹竟然不知道一年的时光居然也会如此短暂,那些被关在闺阁里的日子恍然隔世。

上海难得开始飘起雪花来,学校的小教堂里传来了欢快的圣诞歌。蒟蒻嫌弃学校里圣诞节没什么意思,拉着她们来到大学参加圣诞夜的跳舞会。上海虽说是没有严寒的季节,圣诞节夜却也是够冷的。校园里植着矮矮的松杉,满天堆着石青的云。云和树一般被风嘘溜溜吹着,东边浓了,西边稀了,推推挤挤,一会儿黑压压拥成了一团,一会儿又化为一蓬绿气,散了开来。

其他的几个大孩子都参加过舞会,所以也不感到有什么新奇之处,只有歌茹她们睁大了眼睛在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衣着光鲜打情骂俏。王彼得是蒟蒻的哥哥见她真来了,只得放慢了脚步。彼得跑得喘吁吁的,问道:“蒟蒻,你怎么不来跳舞?蒟蒻庆道:“我不会跳。”“那你陪你的姐妹们随便看看吧,那边角落有吃的点心。”

可是蒟蒻是见多识广的女子,她把姐妹们安顿在角落坐下,自己就滑向了舞池,她今天特意装扮了一下,大衣脱下着着一袭火红的舞裙,裙子背后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洁的后背。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

彼得只觉得胸头充塞了吐不出来的冤郁。他拉着舞伴调过来,问道:“蒟蒻,是你家里的事么?”蒟蒻淡淡地笑道:“你也太好管闲事了!”彼得并没有生气,反而自顾自的笑了。

王彼得绝对想不到蒟蒻当真在那里憎嫌她,因为谁都喜欢他。舞伴踩错了舞步,他“哟!”了一声,向蒟蒻身后一闪,趁势挽住了蒟蒻的肩膀,柔声道:“到底为什么?

蒟蒻撒开了她的手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老是缠着我?”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可是两人距离着两三尺远。学校此时亮的灯不多,蒟蒻走得急忘记拿自己的大衣了,彼得只得脱下自己的衣物。彼得在前面走着,一回头,不见蒟蒻在后面,再一看,她却倚在栏杆上。崖脚下的松涛,奔腾澎湃,更有一种耐冷的树,叶子一面儿绿一面儿白,大风吹着,满山的叶子掀腾翻覆,只看见点点银光四溅。云开处,冬天的微黄的月亮出来了,白苍苍的天与海在丹朱身后张开了云母石屏风。

她披自己的白色天鹅绒服。在他的印象中在严冬她也喜欢穿白的,因为白色和她黝暗的皮肤是鲜明的对照。背着光,她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她的一双眼,灼灼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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