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花回到了家后,慌张的跑进了厕所,用冷水擦了好几遍脸后,才冷静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苦瓜脸,树花苦涩的笑了。

是我错了吗?但他是怪物呀,跟杀害了人的怪物一样,可他确实救了我,而我连一句道谢或者回头看他一眼的行为都没有,这究竟对不对?

就在树花自我挣扎的时候,厕所外传来了一道清澈的男声。

“树花,是你回来了吗?”

天理哥哥。

树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原本纠结的眼神恢复了光彩,甚至有着一丝迷茫的人找到了方向的惊喜。

“天理哥哥,是我回来了。”

“你今天这么这么晚,学校有晚自习吗?”

树花从厕所出来,来到厨房,见天理正在做料理,而不远处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两个水杯。

“不是,树花陪朋友出去转了转。”

树花在说朋友二字时,咬字较其它的字轻了一些。

天理听出了树花的心虚,皱了一下眉,张嘴想询问一些关于这个朋友的事,可一想到树花也快十八岁了,有自己的判断了,便闭上了嘴,没有继续深入挖掘。

见天理没有过问朋友的事,树花舒了口气,抽出餐椅,坐下,靠在餐桌上,两只脚耷拉着拖鞋在餐桌下摆动。

“哥哥,你这么回来了,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最近要赶一篇论文,要待在学校吗?”

“你姐姐发烧了,我要留在家里照顾她。”

“小煦姐姐生病了!哥你这么不早说,我去她房间看一下她。”

“不用了,我已经给她吃过退烧药了,中午还给她做了药膳,现在她正在睡觉,你就别去吵她了,小心把你也传染了。”

“唉,好吧。”

树花本来都站起身了,听天理这么一说,泄气的坐了下来,扒拉着指头,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天理,脸色纠结了一会后,向天理问道。

“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很少主动问我问题,说吧。”

“哥哥,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一个十恶不赦,人人见了都害怕的坏蛋救了你,你会这么做?”

“很简单,我会郑重的谢谢他,并且为他做一桌好菜。”

“可他是坏蛋呀?”

“坏蛋又这么了,他救了我,这就足够了。”

“救了我……,谢谢哥哥,我明白了。”

树花像是相通了什么,脸上恢复了往常一般灿烂的笑容,拿起书包,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丫头……”

天理听到关门声,无奈的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活,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还算温热的茶杯,惬意的品尝起里面泡着的绿茶。

一边喝一边小声吐槽道。

“这个翔翼,我这茶泡得这么好喝,居然一口都没喝就跑了。”

……

另一边,翔翼从警局里出来,在他身边,站着眼眶通红的庄悟和一名快六十岁的斯文男人。

“庄悟,以后跟着你叔公要好好生活,你父母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的,来,擦干眼泪。”

翔翼从口袋里取出了手帕,递给了庄悟。

“谢谢翔翼哥哥,我……,我会坚强的。”

“哈哈,这样才是小男子汉。”

翔翼温柔的摸了摸庄悟的小脑袋,跟庄悟旁边的斯文男人点了点头,便转身乘上了一辆街道旁的出租车,离开了。

“庄悟,跟叔公回家吧,翔翼他已经走远了。”

“嗯,叔公,我们走吧。”

就这样,寒冷的路灯下,一老一小互相搀扶着,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地铁站走去。

警局的高楼里,冰川透着纱窗看着路上的一老一小,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到了办公桌上,对着电脑整理起了下方的街道警厅传来的文件。

“冰川哥,这两天是这么了,你看看这些上传的命案,都堆成山了。”

野原停下了敲键盘的手,端起身旁的枸杞茶,干了一大口。

“别抱怨了,把这些死亡人员的相似之处都找出来,总结出规律,我们才可以找出这些未知生命体下一处行动地点,避免其他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唉,也不知道这个2020年是这么搞得,突然出现这种怪物。”

“是呀,现在也只能希望政府还能把消息压住,警署科研部那边加紧把G系列研发出来。”

“G系列,冰川哥,我听说过研发这个装备的,是你曾经的女上司,我还听说,这个女上司已经向上头推荐,让你进入G系列最先装备的五名警署人员名单了。”

野原玩味的看着冰川,笑得有些暧昧。

冰川这么会不知道野原在想什么,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去,故作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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