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春,三月。

赵府外停了一辆马车,赵府家主,当家老太太,贵妾苏氏,平常在佛堂不出来的大夫人,还有其他几房人,一大家子都站在大门门口了。

贵妾苏氏的手抓着笙歌:“儿啊,你到太学里一定要用功,把这些年的功课都补上。”一副慈母的样子,装给众人看。

周围众人窃窃私语。

即感叹女子读太学,天下奇闻。也有道:“世风日下!毁灭常伦。”

圣人一句:唯小女子和小人难养。今后怕是难后加难了。

笙歌不甘示弱,满眼是戏,操着娇纵道:“放心吧,娘亲,您才名远播,做女儿的虽学的晚,怎么也不会差的。我就算是不学,也能会。”

苏贵妾自己被她的话,都震惊地给抖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草包草到如此境界,根本不用她筹谋什么,她自己就把自己给栽在坑里面了。

赵府老太太气得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赵树寒眯了眯眼睛,没说话,还没从闺女出口成章,变成狂妄自大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只是轻轻道:“笙歌,去了太学要尊敬师长,不可骄横。”

笙歌浅笑盈盈答:“知道了知道了。”

大夫人也对着自己的女儿嘱咐:“不要辜负皇家的厚待。”

“燕舞啊!去了要好好向夫子学习。”二房赵树清给自己小女儿嘱咐着。官员无事不得去太学,赵家人只得送到家门口。

赵玉如已经定了亲,因对方守孝在身,无法嫁娶,也就耽搁下来,她应该是女太学里最大的女太学生。去太学几年,若是嫁进别人家,会受些贵重。

二房的人更高兴,因着大哥的关系,两个儿子都进了太学,现在最小的姑娘燕舞也能去太学。

在仕途上,经博士入官。若在中央能任官,初始可任尚书、谏议大夫等,日久可致公卿!若任地方官,可任刺史、守、相。

燕舞若有好运气,到了说亲的时候,更容易说些高门侯府的亲事。若不成,那些个出生寒门的天之骄子还不是可以任由燕舞挑选。

儿子最好能争点气,考取好的功名,官拜宰相再成候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能娶个郡主县主什么的就更好了。

就这样,在满怀希望中,赵府的三个姑娘乘着马车去了太学。

入太学之前,就已经有太学的粗使嬷嬷,到府里为贵小姐量身,制定太学里统一的太学服。所以现在的太学门口,清一色的淡蓝色太学服女子。

今天是入学第一天,贵女们都爱新鲜,来的早的比比皆是。

笙歌一行人刚到太学门口,就有陆陆续续的有人下车,她们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门里面已经好些个姑娘在里面玩耍了。

玉如带着两个妹妹到门口夫子那报道。

夫子看了看她们手中的木牌名录,放了她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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