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乐宫后,萧崇心情不愉。

可儿见他黑着脸,上前将他的披风取下,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吗?谁惹你生气了。”

“主子的事也是你可以过问的?”

可儿也不难过,笑嘻嘻道:“小姐,不是你说的嘛,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好了。”

“说出来又如何,依旧解决不了事情,不过就是浪费口舌罢了。”

可儿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是解决不了问题,可能将心里头的不开心分给别人些,两个人一起分担着也能轻松点。”

“这是什么歪理。”

可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是歪理呢,这可都是您自个儿说的啊,您忘了不成?”

难怪,原来这话出自姚姝伊,也是,只有她能说出这么没道理的话来。

将茶杯放在手心暖了暖,想起了什么,萧崇忽然问道:“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儿也不觉奇怪,很自然道:“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啊。”

呵,臭美又自恋,萧崇心中冷嗤,“我的意思是说内在,比如说人品。”

“咦小姐,这东西你有吗?”

没有。

萧崇有些想笑,亏得姚姝伊还以为她自个儿多招人待见呢,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没人品。

“小姐您不是说,人品这东西大多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当不得真的,不能听别人直接说,当着你的面自然是各种夸,其实他们背后说的才是真正想的。”

萧崇笑意微敛,人有多面,谁知那一面才是真的呢。

“小姐,您今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儿担忧地问道,“听说您这几天总去御书房,您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皇上了吧。”

“当然不是。”他就算再自信也不会自恋到喜欢自己。

“哦,那就好。”可儿松了口气,“您可千万不能喜欢上皇上,皇上是属于大家的,您心眼小,性子又霸道,爱拈酸吃醋,到时候拈酸吃醋的苦的可是自己。”

“这也是我说的?”

“是啊,您最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忘记自个儿说过的话,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萧崇故作苦恼道:“我可能真的是有点喜欢皇上了,你快说些我平时说过的他的缺点,让我把这个苗头掐了。”

小可信以为真,掰着手指头细数道:“您说,皇上他就是个面瘫,玩木头人的游戏谁也玩不过他,人又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脾气也不好,老板着张脸,夏天都不用冰,自带凉风,冬天能被人冻成冰坨子,一点也不讨人喜欢……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萧崇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姚姝伊,居然在背后这么编排朕。

“阿嚏”姚姝伊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果然是入秋了,就是冷,捏了捏鼻子,她继续跟王进忠套八卦,“王进忠,你想,太后是皇上的亲娘,谁不想母子和乐啊,中秋佳节,阖家团圆之际,若是骨肉至亲都聚不到一块去,又有何乐子可言,你说是不?”

王进忠心下踌躇,这些年皇上总是孤零零自己一个人,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他看着如何能不心疼。

姚姝伊见他面色有些动摇,赶紧加了把火,“总归是母子,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说开了就是,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啊,连宫女每逢年节都可得赏见家人一面,可太后和皇上呢,太后要么是在宫外礼佛,过年过节也不回来,要么一回来就钻到她的慈宁宫不出来,这宫中即便是再大,也不用她老人家自个儿走路不是,走哪儿都有人抬着,也不费什么功夫,说没空也没人信吧,唉,皇上他贵为九五之尊,可连人世间最普通的亲情都享受不到,多可怜啊。”

王进忠心有所触,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身影,皆是不同年龄段的皇上,一样的是,都是只有他一个人。

“那你能帮什么忙?”王进忠终于还是松口了。

“我现在就是皇上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有矛盾就化解矛盾,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血脉相连,我不信太后真能狠得下心来一辈子不理皇上。”

王进忠叹了口气,“其实也很正常,皇上出生的那一天也是先皇攻下前朝的那一日,先皇认为这是皇上带来的福祉,大为欢喜,自小便养在身边,寄予厚望,待稍大些便每日学文习武,母子二人鲜少有聚首之时,再后来太后有了小皇子,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小儿子身上,皇上每次去都不过浅浅几句话,有了亲厚的小皇子的衬托,皇上自然更不得太后欢喜。”

“那也不至于过节都不回来吧。”姚姝伊追问道。

“之前太后因着小皇子与皇上发生了些冲突,太后不回来,也是因为还没消气吧。”

原来是吵架了,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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