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得知太后往这边赶来的时候,王进忠就已经先一步过来报信。

姚姝伊端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她,“正是因为他是朕的亲弟弟,朕才要管教他。”

太后冷着脸道:“嵘儿自有哀家教导,不劳皇上费心。”

姚姝伊起身,指着萧嵘说道:“母后看萧嵘如今还有个皇子样吗?”

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眼里心里萧嵘便是最好的,哪里能受得了他这般侮辱。

姚姝伊继续道:“往小了说,他不敬兄长,往大了说,他不敬君王,母后,儿臣可以不在意,宫人可以假装没听见,可是大臣们呢,再大上一些,若是他再如此口无遮拦,被人冠上什么罪名,届时只怕母后悔之晚矣啊。”

太后只觉她是在吓唬人,不屑道:“嵘儿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姚姝伊深深看了她一眼,“母后,朕知道你不喜欢朕,也无所谓,只是该保持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在这宫中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朕见多了,可以不追究,只若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的话,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失了颜面于江山社稷也不大好,您说呢。”

太后大喘着气,“皇上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儿臣不敢。”姚姝伊面色不变,“再过个年萧嵘便九岁了,整日与太后住在一处也不大方便,再者他也该多读些书才是,整日玩闹会耽搁了他,所以朕才要他去国子监,母后,嵘儿是您的儿子,也是朕的亲弟弟,朕不会害他的。”

即便她这么说,太后也依旧不松口,“哀家请了专门的夫子来教嵘儿,他不必去国子监。”

“国子监的夫子是天底下最好的,那里的学生也是皇家子弟和大臣之子,与他们一处玩耍才是对嵘儿的最好的安排。”

太后显然有些动摇。

萧嵘见状,又哭了起来,“母后我不要去,那里的夫子打人,还动不动就罚人,可疼了,我不要去。”

姚姝伊不说话,只是看着太后。

她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太后生生从她眼里看到了嘲讽,登时脸面挂不住,训斥一旁的宫人道:“还不快将小皇子扶起来。”

原本她心里是有些不大愿意的,看现在看了嵘儿,却是改了主意,“好,嵘儿哀家就交给皇上了,只是皇上也得跟哀家保证会好好照顾他,不得出任何差错。”

“国子监又不是天牢闹市,都是读书人,能出什么事。”

“还请皇上记住自己说的话。”扔下这么一句话,太后走了。

萧嵘傻眼了,母后怎么走了。

给了王进忠一个眼神,他立即上前挡在萧嵘身前,笑道:“小皇子,奴才送您回国子监。”

萧嵘看着王进忠,他认识他,之前就是他把他送到那个地方的,张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母后救命啊,有坏蛋!”

真吵。

他走后,姚姝伊揉了揉耳朵,小孩子哭闹起来还真是要命。

萧崇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这事你做的很好。”

他又夸她了!

姚姝伊心情大好,十分狗腿地给他研磨,“皇上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萧崇拿起笔继续批奏折,边道:“萧嵘自幼便养在太后身边,他又是父皇最小的儿子,父皇母后都疼爱他,到他要教养的年纪父皇故去,母后伤心难耐,只有他陪着,自然更是亲近,起初他也是去过国子监的,只是去了一日便哭着闹着说不去,母后不忍,也就随了他的意,请了夫子来教,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夫子哪里敢对他严厉,如此这么多年,便养成了他现在的样子。”

“都是给惯的。”姚姝伊忍不住出声道,“这么惯是会惯坏的。”

萧崇叹了口气,“太后的宝贝儿子,谁敢管。”

啧啧,听这话,酸溜溜的。

姚姝伊可没忽视他刚才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她充分有理由相信他是在幸灾乐祸,或者是是嫉妒。

“看什么。”萧崇问道。

姚姝伊面上带着感动,“就是觉着皇上您真的是一个好兄长,小皇子有您这样的哥哥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好事,不,不止上辈子,得三辈子,六辈子,十八辈子都做好事才能遇着您这样的好哥哥。”

萧崇摇了摇头,“虚伪。”

“不虚伪,臣妾字字发自肺腑,都是真心话。”

“闭嘴吧你,研磨。”

“是。”

说翻脸就翻脸,萧嵘其实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个哥的吧。

哪像她哥,对她可好了呢。

想起她哥,她都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不由得问道:“皇上,我家里最近有没有来信?”

“没有,你家一切安好,要什么信。”

呜呜说的好像家里只有用得着她的时候才会写信,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顿时心情就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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