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都没能给唐军做什么贡献,却一直顶着唐军战士和唐军家属的名号,实不敢当。

我相公能上去,我已经知足了。

我深知做人不能太贪。

这么珍奇的臊子面,肯定少之又少,我再上去吃,抢了别人的分量,不合适。”

苏婉连连摆手拒绝。

她周围的邻里,严肃地望着她。

“夫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

唐军伤员的家属,更应该上前享受一下。”

“为什么要说‘抢别人的分量’呢?

有小侯爷在,他肯定会平均分配的。

小侯爷何时倡导过不公平的事?”

“夫人,上去吧!

你也知道臊子面有多么珍奇,错过了这顿,肯定就没下顿了。

不尝多亏?”

“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相公是在跟陈家养的疯狗搏斗的时候受的伤。

他要是不受伤,几天前,在北唐镇北,端枪杀弓马族的战士,肯定少不了他一个!”

在大家的盛情推举下,苏婉也到了灶台前,跟周轩昂相聚。

聚集在广场,看李辰海表演做面的人,并不是非常多,只有数百之数。

人在多,北唐镇的广场也塞不下了。

这使得李辰海邀请的人总共六类,聚集在灶台边的人,也不过几十个。

每人少分一点,应该都能分上臊子面。

李辰海扫视着余下的北唐镇镇民。

即使他们都已经猜到,李辰海喊人上前,肯定是因为余下的臊子面分配的事,他们的眼睛里,依然满是好奇的神色。

他们想验证,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各位父老乡亲们!

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我把这些人请上来的目的。”

有人得意洋洋地说悄悄话。

“我没猜到。”

旁边的人立刻怼他。

“人不要因为自己的愚笨而骄傲。”

李辰海没有注意到小角落里的争执,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在北唐镇,每个人都是平等。

可惜臊子面的数量有限。

怎么分?

特殊的人才能分。

我不喜欢北唐镇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希望自己可以有理有据、尽量公平。

所以,我要向大家解释。

孕妇为何特殊?

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是人类的传承与未来。

小孩为何特殊?

他们长身体,需要营养,再苦不能苦他们。

残者和伤者为何特殊?

他们恢复身体,同样需要营养。

老人为何特殊?

他们为自己的家园付出了青春,理应得到我们的报答。

唐军家属为何特殊?

他们的亲人为唐军效力,冒着生命危险,守护大唐。”

李辰海一番话说下来,就连吞咽口水的“咕噜”声,都少了许多。

绝大多数镇民们,并没有因为分不到臊子面,而去埋怨李辰海。

反而因为李辰海,愿意为大家考虑这么多,满心感动。

“小侯爷说得对啊!

人人平等,但这些人,的确比我们特殊。

我们要保护好他们才对。”

“真是难为小侯爷了,什么事都考虑得这么细。”

“有李辰海,北唐镇之幸!

生活于北唐镇,吾之幸!”

李辰海轻轻压了压双掌,刚刚冒出的讨论声立刻消散。

“虽然拿臊子面这种很普通的东西举例子,但是我希望我们所有人,在分配稀缺的资源的时候,比如座位、排队的位序,都可以谨着他们先来。”

李辰海想为镇民们灌输“老弱病残孕”优先的观念,但是镇民们明显搞歪了方向。

大家听见第一句“臊子面很普通”的时候,就没法淡定了。

李辰海都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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