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娘亲不在了,你握着姐姐的手,就不会迷路。若曦你一定要记住,当人生感到茫然时就问问楚曦,她比任何人都爱你,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就天天摸着娘的肚子说要保护你健健康康长大……

楚曦睡着了。若曦松开了自己的手,但楚曦的手不知何时竟已经反握着了她。毫无声息,就像她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无法分离。

若曦微微闭眸,再睁开眼时,已经甩开了楚曦的手。她把楚曦扶到床上,松开衣襟,盖上被子。

若曦在床边看了眼楚曦,最终被自私狭隘之心压制了残留的人性与爱。她一言不发,吹灭了蜡烛,退出门去。

云楷看着表演,明面不动声色,似对荣臻的行为很是纵容,其心中早已闷闷不乐。虽说来宰相府是他一意孤行,但荣臻留他一人在此的行为不免有点过分。

如果是不想他看陆雪颖的舞蹈,只要荣臻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可以了,为她抹去节目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他本就无意要看。根本无需荣臻亲自出手,还因此承载别人对她的负面评论。

他私下听多了外人评论荣臻心胸狭窄,皇帝要不再纳妃,皇后野心会越来越大的话。宫里宫外都有在传,荣臻稍有风吹草动,明天就会添油加醋被人大肆污蔑。

荣臻能忍,云楷不能。他下令死士处罚传播者,杀一儆百,并禁止宫里的人再传这样的言论。

而今天的事,看至现在,想来还是自己过于谨慎。

此前楚管身为国舅在宰相府一连住了十几天的事传得满城皆知,都在猜测楚管这番行为是何原因。一时间,各种传言接踵而至,让他心生不安,才有了动作。

他知道这件事后便跑来荣臻寝宫,沉着一张脸在矮桌旁坐下。目光虽直视荣臻下棋,却不知在想什么。

荣臻也没打搅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黑白子的对弈中,云楷却突然握住她执棋的手,质询道:“皇后知道国舅在宰相府住了十几天的事了吧?”

荣臻看着云楷,如他所愿般的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有这样的事?”她面露浅笑,丝毫不紧张。

话虽疑问,云楷并无注意荣臻话里的平淡,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的,而且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你说他们在商讨什么?夺权?”

荣臻摇摇头,并不认同云楷的想法:“国舅是太后的弟弟,自然不会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何况谁又会在那么多外人面前讨论如此机密的事?”

“皇后怎么天真起来了。”云楷目光深邃地看着荣臻,似乎因为对方没有与自己一个想法而感到不悦,甚至产生连带的怀疑。

荣臻放下棋子,望向云楷:“那你和我说说,国舅和宰相穿一条裤子对他有什么好处。你们倒了,他就不是国舅了,人不傻都知道怎么选。何况他做的混事那么多,没了国舅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他可以取而代之我…当皇帝!”云楷咬牙切齿地吐出心中所想,他见荣臻说不通便气匆匆跑出门去:“我找皇祖母理论去!”

荣臻没有阻拦,也没跟随一起。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云楷看来就是大事,他怀疑皇舅与宰相是否联手对付自己,要给对方敲敲警钟。

同样的事,于荣臻看来就是小事。她不是没听闻消息,只是觉得八字都没一撇的传言没有真凭实据,无需大惊小怪,也避免着了别人的当

没过一会,太后就来了旨意,请荣臻过去小坐。

荣臻没有马上动身,而是看着手中的棋子微微出神。

“怎么了,娘娘?”锦娘拿来裘衣给荣臻披上:“我们不去吗?”

荣臻摇头,先一步出了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陆雪颖所为。这鬼丫头机灵得很,自己的事情解决不了就暗地里想办法找上她。

那日陆雪颖进宫见她,提到皇舅似乎与其父在商讨什么。潜台词就是想让她出手,美曰给她一个人情,其实是她的自救。想来这孩子深谋远虑,不仅目光长久,用人也是极为大胆。

想去她的那双眼睛,荣臻微微叹气。

罢了。那日陆雪颖的事她虽然没有应许下来,但对方清楚自己肯定会出手,而自己为此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的。

荣臻进门后就给太后行礼,云楷站在一边,显然被责骂了,恨不情不愿地生闷气:“儿臣给太后请安。”

“事情我听皇帝说了,但凡事需听听双方的意见。”太后看着荣臻,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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