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行动被迫搁浅,安和毓死攥着手里的短弓,只能无奈撤离。
安沪已经回京,此时那毒妇若死了,凶手必定难以脱身。
“如今只能先静观其变。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时。”安洲云还是耐心安抚着妹妹。
那毒妇整夜惴惴不安,次日天刚亮,就开始不停地召人去查探安沪的动向,再不断地叫人去回话。
毒妇张氏知道,真要出事,她再怎么查也没用。但她就是坐立难安,静不下心来。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大约未时,安沪回府了。以往张氏都是作天作地,在房内等着安沪去找她的。这回想必是真怕了,早早地就在门口迎他,还不住地嘘寒问暖。
安沪比起刚出去时,完全变了一副面孔,瞥那张氏一眼都嫌多。
更见鬼的是,他居然还破天荒向从前在卓郡主那儿伺候过的下人问起了安洲云和安和毓的近况。府里头的人都快忘了有这两为小主子了,一下被他给问住了。
他见那老婆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斥了她两句,接着居然还命她去把四公子和八姑娘都请来用晚膳。
得知此消息的个个万分惊诧,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得不承认,这些主子们的事,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府里气氛这样奇怪,安大人依然神情自若,仿佛每日都是这么父慈子孝一样。
老婆子带了两个丫鬟,匆匆到了这不像正室的正室。见到了两个活蹦乱跳的主子,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两位祖宗要是有什么事,她们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安和毓正和安洲云学下棋,见那老婆子带了人进来,以为是来找茬的,站起身就要打人,被安洲云一把按了回去。
“四公子,八姑娘,大人召二位去大厅用晚膳,命奴婢们伺候两位梳洗。”已经尽量说得自然些了,可一开口还是别别扭扭的。
“有劳了。”还不明状况,安洲云且淡淡地回了句。
得了准几个却吓得连连摆手,“都是分内事,不敢当,不敢当!”
安洲云从前跟在亲娘身边的时候,学着她干活,习惯把自己收拾利索,也连带着把教安和毓收拾利索。因此,平常穿的再差,也一定是干净利落的。
时隔多年再穿上这些贵重衣裳,不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但兄妹两人自小习武的缘故,人虽然精瘦,却把这身衣服撑出了轩昂英气。
安和毓脾气不好,被一群人跟在屁股后面,唯诺殷勤地叫着公子姑娘,还不得不死耐着性子,没有反手给他们来一拳。
安洲云则是谨慎思量着,提防那黑心老爹可有什么阴谋。
行至大厅,这还是兄妹俩有记忆以来头一次从正门进这地方。
进了厅,亲爹已经等候多时了。张氏也在边上,一脸可怜,还不敢坐下。
明明心里都膈应得不行,却都要逼自己装得和蔼可亲,互相配合,演一出共享天伦。
“父亲。”安洲云先一句,是演得很好的恭敬。
“父亲。”安和毓跟着一句,是假装无知地恶心人。
“谐儿,谅儿,坐下吃饭吧。”老子就是老子,当然是欣然应下了,还亲昵地叫着名。
整桌的山珍海味,只有三个人吃。
张氏嫁入安府这么十年,今日终于想起自己是妾室的身份了,全程在旁伺候,一副无比安分的做派。有过了餐,张氏还帮着收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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