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过后,学校都已经开学,一般在家里过了一个多月寒假的小孩已经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状态,幼儿园也都陆续开园了,这些乡里的幼儿园,都不是公立的,都是一些人把自家大楼改造了,然后请一些大专生女孩子做老师,鲜少有专业幼师。

第一是因为穷乡僻壤根本就不吸引年轻有学历的人来就业,第二谁又喜欢在这没规没矩的地方上班,多数是老板自己的一层一层关系的亲戚或者熟人的人脉来做这些,久而久之就成为一种产业,也形成了垄断形式。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坚毅的壁垒,正是因为这个产业已经有垄断形式,有市场就会有竞争。其他竞争对手也想破脑袋来分一杯羹,另外有一家,园区规模更大,价格相同,老师更专业,然而最吸引人的条件是,可以免费试读一星期,如果不适应,可不过来,在这期间,只需要付每天6块钱的餐费和接送成本,一周上学六天。

就这样,老太太砍价之后,花35块钱让她先试读一个星期。

幼儿园的小车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娄飞鸿奶奶家的站点,小家伙还不习惯起这么早,而且手上脚上都是冻疮,严重影响了她的动作,刷牙洗脸梳小辫子,抹香香得花费半个小时去,然后吃个早饭拉个便便,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这算起来,最晚得六点半起床。老太太老年人还好,天没亮就没有睡意了,早早起来煮粗粮粥,心里只盼着小家伙能快快适应。

第一天早上,袖套只戴了一只就迷迷糊糊上车了,回来时候,干脆第二只袖套也不知去向。由于中午在幼儿园睡午觉,辫子没有人帮忙梳,她自己穿的又多又厚,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是两个小辫子一高一低。活脱脱一个小邋遢。

第二天由于配粥的猪油渣太好吃,她吃了两碗粥,比平常多了一碗,然后就让幼儿园的小黄车等了她几分钟。而且由于真的是太冷,小皮鞋也没穿,直接穿的奶奶买的10块钱一双的家居棉鞋,拧着一营养快线的热水就上车去了。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辫子已经像鸟窝,因为有两三天没有洗头发,小孩新陈代谢又很快,娄飞鸿隐约能感受到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空气已经变得很有个性不够清新。

“奶奶,我实在是不行,头发特别的痒,而且怎么梳也梳不顺我的头发,还有我的头花儿也不知道去哪啦,昨天回来还有一朵,今天就一朵都没有了。不过我今天去幼儿园,看到有个女孩儿,她的头花跟我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拿了我的,但是她实在是太凶了,我真的怕她。”农村条件实在有限,没有热水器,没有抽水马桶,要洗头或者洗澡,得做个很大的准备。

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端了一盆水来,另外一个印着大花的红色塑料开水瓶,是花12块钱在镇上买的,那个时候花这个钱买个开水瓶,简直是斥巨资。

而用了这么些年,开水瓶内胆仍然很保温,只是外面的塑料壳子有点老化,提着走动的时候喜欢咯吱咯吱响。

把靠背木椅放倒,将脸盆放上去,然后把领子都扎进衣口里去,头往前一甩,毛巾吸满了热水,往头发上轻轻拂动,不一会儿头发就全湿了,摁一泵夏士莲黑芝麻洗发露,在手里揉出泡泡来,轻轻覆盖头皮,用指腹按摩三分钟,然后再将吸满水的毛巾在头皮上头发上反复擦洗,头发上的泡泡就所剩无几了。

接着将洗完头发第一遍的脏水就地倒掉,舀一瓢冷水放在盆里,左右晃动将盆里残留的泡泡洗净。再将开水瓶里的热水倒到盆里,不全部倒完,留一点水直接倒在地上,会出现一些混合在水里的钙化了的垢片,如果不注意这个细节,就有可能这些小渣渣掉在毛巾上,一遍两遍还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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