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如今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不只全身上下遍体鳞伤,连肋骨都断了一根。
在香香的搀扶下,杨司锋挣扎着站了起来,摸索了一下,还算运气不好,将断了的肋骨接了回去,张教头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但脸上的表情,似乎好了一些。
“好了香香,就按我刚才抓给你的药,赶快去熬药,”杨司锋吩咐道,“福伯,你去打点水来,记得放点青盐。”
杨司锋自己动弹不了,便只有指挥着杨福醮着盐水,帮张教头将身上擦拭了一遍,好在张教头身上只是淤血,并没有明显的创口,就省了包扎的工夫了。
过了一会儿,张贞娘回来,一见到她父亲伤成这样子,立即就哭成个泪人样,好久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姓高的,我和你誓不两立。”
“姐,这仇我们先记下了,还是先帮香香去熬药吧,”杨司锋沉声说。
虽然高衙内貌似对自己不错,但就这两天的观感,杨司锋对他越来越厌恶甚至厌恶了。毕竟,这个杨司锋和以前的杨司锋,三观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弟弟,我把你要的药买来了,”张贞娘抹了一把眼泪道。
“谢谢姐了,”杨司锋接过药物,突然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福伯,就只好再辛苦你一趟了,帮我们买一些酒来,越浓的越好。”
杨福异样的瞥了一眼张贞娘,又看了眼杨司锋,显然不明白什么时候这两人成了姐弟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别人乱猜疑。
一听杨司锋这话,立即就紧张地说:“少爷,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的。”
“福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要用酒入药的,我让姐买来的药,得用酒泡了,擦拭淤结的地方,才能活血化淤的。”
杨福现在对杨司锋的异常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感谢祖宗显灵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点点头道:“无妨,老奴这便去买酒来。”
又过了一会,香香端着汤药出来,面露犹豫之色。
“张教头的伤更重,让他先吃药,我等下再服药不迟,”杨司锋摆摆手道,香香和张贞娘将张教头扶起来,用汤匙缓慢的将汤药喂了进去。
香香赶快去给杨司锋去熬药,张贞娘静静的守在父亲的身边。
“咳,”片刻后,张教头轻咳了声,悠悠醒转,一睁眼看到女儿,不由喟然一声长叹道,“咱父女俩还能活着见面,也算是老天见怜了,只是可惜了我那女婿啊,不知在牢成会折成什么样子。”
“伯父,放心吧,林教头不会有事的。”杨司锋温声宽慰。
张教头抬头望了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爹,他是我新认的弟弟,他叫杨公子,”张贞娘赶快解释,“我们父女俩都是弟弟救下来的。”
“是你?”张教头再次瞥了杨司锋一眼,终于认出来了,面露愠色,“你就是和那高方平一伙的?我们父女俩被你们都害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干什么?”
杨司锋唯一回以苦笑,看来,以前的杨司锋真的没有干什么好事,难怪张教头会如此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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