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坝子最近这几天都热闹异常,无人不羡慕李维富家老二家的好运气,即便是刚和二房断了亲的大房一支。
这事还要从李家坝子村正家来客说起。
这是一个平常的午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李家坝子村。
驾车的是两位少年,衣衫整洁,五官端正,一看就是颇有底蕴的世家调教出的仆人。
在李家坝子村,出行全靠一辆老牛车,何曾见过马车,它一驶入村里,便受到了大部分村人的隐秘关注。
其中一位少年下车问了去村正家的路,在村人敬畏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下午,村正那里传出消息:“有一户大户人家,要落户到他们村了……”
“大户人家是着我们华阳县令所批示的落户公文来的。”
“大户人家买下了长青山的一片坡,也买下了那片山脚下的所有地。”
“强子啊,你可算出了头了。”
这就是李秋南要求顾钩干的事。
和济药堂能在长平镇稳稳立足,甚至隐隐压住本土势力一头,一来是顾安经营有道,二嘛就是顾钩的武力威胁。
顾钩这人武艺自然不用说,打服了长平镇大大小小的混混组织,最后收扰一拨有潜力的,长平镇自是他的一言堂。
李秋南不看重别的,就看重他手上人多,而且忠心。
她就借口说何氏于她现在装的少年和书生有亲,有苦衷,不能光明正大相认。她听闻前段时间何氏她们家被人打上了门,还伤了他们家姑娘,希望顾钩能住到何氏他们家旁边去,隐秘的关照他们家。
没想到顾安不愧于出生大家,他直接找县令出了落户手续,镇住了李家坝子村正的小心思,指哪买哪。
李秋南她家现在住的这片是原先村子里刚发展时的老址,村里人儿子多了,有点钱了基本都搬出了这片,所以当时分家她家分到了这地方,村里人会觉得看不过眼。
好嘛,现在顾安大手一挥,说这片地够大,可以给他娘盖一个休养的别院,长青山也买下一片建为别院的花园。
当村正指出这边还有一户村民居住时,顾安假装随意的说:“肯定是要占了他家的宅基地的,这样吧,别院缺个守后门的,就让这家的男人去,房子嘛也重新推倒给他建后门院墙里,算雇佣,工钱月结,房子就按原面积建,你问他们家同意不?”
村正心想,这么难得的好事,不同意才怪,立马替李父答应了下来。
这条件一出,村子里简直要翻天。
李秋南家自从出了买地这事就没消停过,村人总是三五两个的往她们家跑,主题内容就是羡慕她们家的好运气。
李秋南有种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因为根据她的人设,她脸上旧伤未消又添新痕,现在却一点疤都没了,这在外人看来简直称得上惊世骇俗。
家里来人这么多,她娘可紧张了,就怕有人看出不对,把她往房间里一关,连吃饭都让小姐姐给她端进来。
关键是她还不能进空间,人太多了,小姐姐也时不时要进来躲躲。
李秋南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听外头的八卦。
小姐姐现在在厨房做饭。
“哈,二嫂子,你可不知道你婆婆他们家现在有多热闹,老大那边说祖宅应该是他这个长子继承的,老三那边也很眼红呢,隐隐透出口风,说他们家现在占的可算是二哥家的。”这是住在大房附近的一个婶子,她男人与李父交情很好,之有之前还来帮忙翻过屋,她儿子是全子,李天全。
说起来她走这趟多多少少也为她那个倒霉儿子,翻屋那天回来就时不时傻笑,她还没看出来。但是自从那天听说二丫又给伤了脸,他脸上就总是阴沉沉的,李家大房那个小的,嘴上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二丫,他差点没把人揍死,这她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
“闹?他们还好意思闹?先前分家的时候,他们两家都是得了新房,把二嫂子他们一家赶到这个破地方,再没听见他们闹?现在人家大老爷买了地,不要脸的才会闹。”这位婶子听声音更年轻一点,嘴里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快并且杀伤力大。
“都断了亲了我们可不怕他们闹。”何氏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交好这么多年,大家也知晓她这人外柔内刚的性子。
李秋南也在心里默默点头,外人只道她们家运气好,可没她这只蝴蝶,大房三房会争这破房子?
“花娘,你家二丫还躲着不见人?脸上虽然留了疤,也不能从此就养在深闺了吧。”这位明显心里泛酸,想刺激刺激何氏。
何氏也配合她阴沉下脸,好像想起了她那个“可怜的”,“破了相的”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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