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听她这么说,倒有几分讶异:“你还听说过朱三娘?”
李秋南指了指对面,说:“今天在茶馆听到的,讲朱三娘是个奇女子,织出的布千金难求,然后嫁给竹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后林大少爷当时也在,最后听他说,朱三娘已逝,千金布也失传了。”
顾安听她说完,摇了摇头。
“说书的只说对了一半,林阳就完全是道听途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一下?”李秋南好奇极了,在她听来,朱三娘的故事就跟童话故事似的,美好而又安宁,但从他这话里,事情好像有什么变动,就跟有番外似的。
顾安见她终于不再恹恹的,笑道开口:“朱三娘是和竹马成亲,竹马拿着朱三娘织的千金布开起了布庄,闻名一时。”
“后来朱三娘怀孕,他丈夫竟然纳了妾,朱三娘也是个烈女子,你若无情我便休,与竹马和离,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回了娘家。”
“她有千金布,商人自然不想得罪她,竹马的布庄开不下去了,反过来求她,被朱三娘赶走,心生恨意,某天尾随朱三娘,一把石灰撒向她,眼睛瞎了。”
那个渣渣!李秋南握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石灰入了眼,碱烧伤,轻者视力下降,怕光,流泪;重者失明……
“然后,她和她女儿也被娘家赶走了,不知所踪。”
顾安还是没说全,他觉得那个舞女极有可能是朱三娘女儿,千金布的影子大概是她给女儿最后的救赎,可世上还有几人识得千金布,识得的又有谁不知她的真实情况。
李秋南觉得喉咙干涩,她完全可以想象,朱三娘被丈夫背叛,又被家人背叛的那种痛苦。
“你刚刚不是说那个红衣姑娘身上的衣物,有千金布的影子么,不如找她问一下。”
顾安沉默了一下,问她:“就算找到朱三娘又如何?天下可怜之人不知凡己,你……”
李秋南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就当那个红衣姑娘合我眼缘,而我又在这个时侯听到了这件事,我不想坐视不管,只求无愧于心。”
说到这李秋南顿时觉得世间的喧嚣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她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里,身上灵力快速运转,轰,好像击碎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身上的灵力汇入一片宽阔的海洋,慢慢平静下来。
睁开眼,顾安的脸近在咫尺,李秋南条件反射把他往外一拨,她感觉自己没有用多大力,但顾安却飞了出去,注意是飞,她觉的自己的力气又变大了,连忙扯住顾安,卸了他身上的力,让他平安看陆。
顾安双脚踏上了实地,都有一种刚刚他是不是做了个梦的错觉,他竟然梦到自己被一个姑娘一推就离地了几分,但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罪魁祸首”,又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刚刚听见她说完,只求无愧于心。心里很是惭愧,他自诩心胸竟比不上一个姑娘。
以前他可以说自顾不暇,但现在,娘亲已然清醒,他不必在各处寻找天材地宝,吊住娘亲一口生机不散,做事却终究染上了瞻前顾后的毛病,是时候放下了。
等他想明白这些,却见对面姑娘闭上眼,整个人都有些超脱凡尘之感,叫她也没有回应。
他急忙上前,刚一凑近她,她就睁开了眼……
“抱歉,抱歉,顾兄,你离我太近了,我没注意。”
顾安能怎么说,只能坐下。
“顾兄,你说怎么做,我们才能见到红衣姑娘?”李秋南赶紧聊正事。
“嗯,先参与竟价吧。”顾安看向舞台,上边已经站了一位衣着鲜丽的女子,她不能再说年轻,但保养得宜,手上拿着一个长烟杆,口中吞吐着白烟。
李秋南还第一次见女性吸这种烟杆,觉得她十分有御姐范儿,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个女子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扫向别处。
她脸上带着笑,整个人气场十足,红唇吐出一口白烟,道:“各位远道而来,我们芳香楼今年得以举办花魁宴,感谢各位赏脸,接下来是我们姑娘们的初夜,希望各位今夜温柔点儿。”
李秋南看着,每位上台的姑娘都在笑,害羞的、含蓄的、爽朗的、明艳的……但没有一个是真的。
最后终于到了今晚的花魁——且叫她红衣,她不想叫那些姑娘们花名,所以不记她们的名字,一律叫小姐姐,挺可爱的。
红衣上台,嘴角只是象征性的勾起,女子站在她的身后,嘴角的笑多了几分媚惑,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包管都听清了。
她说:“各位,这就是我们今夜的花魁,大家选出来的,谁会得到今夜的她呢?”
她这句话,犹如一滴清水溅入油锅,本来已经澎涨到极致的气氛顿时沸腾了起来……
喊价,加价,抬价,再加价……红夜的身价已经被喊到一个不可超越的高峰。
李秋南原以为自己有一万两还算有点身家,但现实终教她重新做人,有钱人多的是。
她看了一眼顾安,对他点点头,看来只有计划二了。
花魁宴,终究落了幕,羡慕者有之,暗恨者有之,得意者有之,迫不及待者……也有。
李秋南化作的青衣小厮穿梭在芳香楼的长长的走廊,路过一间间厢房,细细的听每个屋子里的声音。
计划二的开始很顺利,她也叫了一个姑娘,要了厢房,把姑娘迷晕。
就这么会功夫,红衣就消失了……
找不到,找不到,还是找不到李秋南不禁有些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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