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从薄素伊落入池塘发高烧说胡话到咒骂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叽叽喳喳的没带停歇,当看到薄素伊起床却穿上了男装时,那张骂人的嘴终于停下来转而对着自己的小姐苦口婆心地劝着:“小姐,您生病了,这才刚好就又要出去?小姐若是想要出去散散心走一走,那也要等风寒彻底好了才能出去啊,您不知道,这虽是春季,可是京都济阳还是非常冷的……”

薄素伊将头发干脆利落地束了脑后,冷静地问:“你是要和我一起出去,还是在院子里呆着?”她从小就不是一个拘礼的女子,没少往外跑,也没人管她,其实也落得逍遥自在。

海棠闭了嘴,“一起。”

薄素伊画了一幅宋辞凉的十五岁时的肖像,虽然他十五岁长什么样子既不清楚了,不过轮廓已经清楚了,她寥寥几笔勾勒出他清绝的面容,海棠凑过去一看,惊呼:“啊,好俊的男儿。这是哪家公子啊小姐?您这次出门就是要去看心仪之人?”

薄素伊瞥了眼口无遮拦的侍女一眼,将画扔给了她,言简意赅道:“这是我要找的人。”

海棠一脸的我懂我懂,她对着画像称赞一番后,又没脑子地问:“不过小姐……呃,公子,为什么不把紫鹃也带出来啊?几个人一起找会更快些啊。”

薄素伊靠在车厢内半睁着一只眼,“因为你好用。”

海棠挠了挠脑袋,愣是没想明白这个好用的意思,不过她当作夸奖了,笑眯眯地收下了主子的赞美。

轻客街是北梁贩卖人口的合法集市,这里聚集了南来北往的商人和各种以人为商品的货物,活不下去的一家人贩卖儿子女儿给人作小厮作妾,无家可归的人给自己再寻找安身之处,他国流浪的士人被骗被捆绑至此……吵吵闹闹,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喧闹不止。

薄素伊连着三天去了轻客街找人,都没有找到。照理说宋辞凉那副容貌,走在哪里都是焦点,引起轰动的。莫非此刻他还没有被卖?

海棠再次询问是不是还去轻客街时,薄素伊皱眉,心念斗转吩咐车夫去了醉春楼。

“公子……您要去醉春楼?您……疯了吗?”海棠快被主子吓死了,“这种地方岂是正经女儿家去的?公子,小姐,您是定远侯的嫡女啊,被人知道了这名声都是要毁了的啊,日后您的婚事就难了……”

薄素伊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道:“你声音再大些,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去了花楼。”

海棠:“……”

薄素伊只是将马车停在了醉春楼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她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关于醉春楼做买卖的事情。

醉春楼作为京都第一花楼,排场和奢华程度自是不必说,也因为生意够大,名声够响,银子够多,所以手里有“好货”的都纷纷主动前来,从后面巷子里进去验货,若是货色足够老板心动,那银钱自是不会低的,当然,若是有耍无赖的,这里面揍了人,仍在外边巷子里也不会惹事。

连着四天,薄素伊将马车停在这,没有遇到找的人,这样守株待兔,无疑是最慢的。等待过程中薄素伊考虑了很多,她应该建立属于自己的情报网,前世若不是依靠军方情报,又怎会着了道,中了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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