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工地现场就吵闹起来。
闹得最凶的是一个瘌痢头。
这瘌痢头名唤赖四,原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到工地上混几天,也就是打打杂混点银钱而已。
这种人做事不行,捣起乱来那可是一根优质搅屎棍。
张老三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昨晚便给了他和另外几个一些银钱,让他们今天在工人中鼓动。
“说什么说?勾老大都死了,摆明了就要散伙了嘛。”
“就是就是。”
“也不能怪咱们不讲义气,一家老少都指着我拿钱回去买米呢。”
“要钱要钱!走,咱们去勾家。”
彭巡典站到高处大声解释:“弟兄们,稍安勿躁。等于都料来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赖四一蹦三尺高:“交什么代?咱们只要钱!于都料,你是说那个哑巴吧?哦,现在是他当家啊。走,大伙找他去啊!”
这赖四说起来,算是泥水班组,也就是秦铁牛的人。
见到在他鼓动下,许多工人都蠢蠢欲动。秦铁牛忍不住上前说道:“赖四兄弟,咱可要讲点道理。现在活没做完”
“做什么做?”赖四叫道:“别骗人了,那姓于的肯定现在和勾家那丫头,拿着咱们的血汗钱私奔了!”
“够了!”秦铁牛大声吼道:“赖四我告诉你,少不了你半文钱!于都料不来,我老秦给你!”
赖四乜斜着眼睛:“那你给我啊,现在就给我!”
秦铁牛气得浑身发抖,手伸到怀里就去掏钱。
彭巡典见状,心知这赖四就是故意过来搞事的。倘若秦铁牛开了这头,必定所有的工人都乱起来。
于是急忙上前按住秦铁牛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秦铁牛虽然性格火爆,但并不蠢。刚才被赖四一激,情绪一时控制不住。
现在彭巡典一个眼色,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停住了掏钱的手。
“看到没看到没?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是不会给钱的!”赖四高声叫了起来。
不了解内情的工人们纷纷骚动起来。
“于都料来了!”不知是谁高声叫了一声。
众人看到,于奇正和提着箱子的勾采薇两人并排走进了工地。
在他们前面半步,是提着铁镐的二俅和铁锹的秦直义两人。
尤其是秦直义,昂首挺胸迈着步,左边手臂上还带着红袖章,上面写着“安保”两个字。
看着两人怒目金刚的样子,原本准备上前闹事的赖四也一时愣了一下。
于奇正走近之后,和几个核心人员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几人站成一溜,一字排开,面向所有工人。
彭巡典轻咳了两声:“各位兄弟,勾都料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勾老大生前对我们每个人,都好到没话说。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样,心里现在非常难过”
“我们就想知道,钱啥时候给我们?”赖四钻到人群中,怪声叫了起来。
话音未落,收了张老三钱的几个内应,也一起聒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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