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我这大徒弟到底是何方神圣吗?”
沈扶月走了之后,秦祁把凉了的瓷盏扔在桌上,倾身问聂如是。
聂如是不动如山:“你不是有自己的猜测吗?”
秦祁挑眉看着远去的沈扶月,拉长音嗯了一声。
聂如是冷汗都下来了,却听这厮沉音道:“师兄,我觉得真挺刺激。”
“嗯?”
“她是不是斩风门哪个长老藏的宝贝徒弟?什么都知道,教得真是用心啊。”秦祁撑着头,弯眸笑了:“虽然性子不讨喜,可是修道之人,有两分逆骨才可爱嘛。”
“我跟你说昂,我就喜欢人狠话不多上来就抢人徒弟的作风,师兄,干的漂亮……哎你别推我,让我再说一句,斩风派那几个顽固不化的长老,哪天我非找个由头……哎师兄!你推我作甚么?!”
大松了一口气的聂如是自动屏蔽了所有傻缺秦祁的发言,还在他喋喋不休的唠叨中,把他赶了出去。
问:身边没一个靠谱的队友应当怎么办?
聂如是不知道,虽然他有星轨,但是星轨已经乱了。他在想象中描绘着苍茫天景,遮目的白绸永不透光,像是一道枷锁。
傻缺秦祁出了论道居就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召来阵风送他回镜云居,却在半路看到独身坐在石阶上的沈扶月。
她似乎……有点悲伤。
秦祁落在树稍,在落叶纷飞里看着那道身影。他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所以,当聂如是紧张的那一霎那,他就换了个说法。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
秦祁想了想,摘了片叶作笛,和着风轻轻吹了一曲。曲调一扫人间占多数里的靡靡之调,轻柔却不哀婉。
那背影回头,却被层叠的秋叶遮住视线。
一曲罢,沈扶月简洁的评价道:“吵。”
秦祁啧了一声现身,站在她背后:“知道这歌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
“叫师恩如父恩,得亏为师还想点化你这个孽徒呢。”秦祁把那叶扔了:“你这一天天的,知道的人知道我还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英年早逝了。”
沈扶月无言。
秦祁却一下抓住她的手臂,道:“风起。”
顿有长风平地,稳稳的拖住两个人的身形。
飞惯了的沈扶月一点也不惊慌:“作甚么?”
没看到人大惊失色,颇为失望的秦祁道:“带你去找乐子。”
语气之轻佻,当脸糊在沈扶月脸上。
啊,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口味。
然后秦祁带着沈扶月满后山抓鸡,抓到了就当场拔毛烤了,鸡腿掰下来两人一人一个。吃完鸡腿继续抓,再烤,再抓。
沈扶月生无可恋的提着三只没了鸡腿的烤鸡开口:“这……”
秦祁正撸袖子打算祸害下一只可怜无辜的小鸡仔:“淡定,这是我师兄养的鸡,没病,肉也干净,为师也烤熟了,放心吃。”
“我是说,咱俩吃不完的吧……”
说着,又一只无辜的鸡落入魔手,顿时,鸡毛横飞,架火烤鸡的男人剑眉一挑:“怎么,你吃你师叔的鸡,就没想过给他送两只过去?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外门弟子都比你高。”
沈扶月面对这个逻辑,着实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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