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的宾客陆续道谢后离开,容昭明送顾景年、陈柏笙和郑玉容出去。
顾景年的酒量自来好,不仅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手臂上还搂着带来的女伴,一边走着一边和几人寒暄,等到唐易铭把车子开来后,他和几人打过招呼,弯身进了车子。
陈柏笙调侃道:“景年,你急什么?这夜不是还长着的吗?”
“你有老婆天天陪在身边,自然不懂得春宵苦短。”顾景年的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挑着细长的凤眸意味深长地瞟了郑玉容一眼,道别离开。
“好了,谢谢昭明今天的招待,我们也该走了。”陈柏笙见自家车子开来,便拖着郑玉容的手离去。
容昭明笔直的身形在黑夜里立了很久,直到那些名贵的车子一辆辆离开他的视线,他才敛起笑意,眉眼间显出一丝的倦怠,慢慢地转身回去别墅。
他在客厅里碰到几天不见面的姐姐容昭媛。
容昭媛也不过四十岁左右,但因为长久的抗癌治疗,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而憔悴,和几年前那个在商界声名显赫杀伐决断的女总裁有着天壤之别。
“二姐。”容昭明看得心底发酸,他并没有坐在容昭媛对面的沙发上,而是径直走过去,屈膝蹲在二姐的腿边,“怎么这个时间还没有休息?是我吵到你了吗?”
容昭媛纤瘦的肩上披着刺绣云肩,脸色虽泛着病态的苍白,但仍掩不住她身为豪门贵妇的雍容华贵。
她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弟弟,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叹息和感慨,“我刚刚在楼上看到那个女孩子了,和她母亲年轻时长得很像,都是那么漂亮。她站在二少身边,恍然间我就觉得看到了年轻时的阿嫣,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原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阿嫣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是……”容昭明眼看着二姐就要落下泪来,他握住二姐放在膝盖上的手,低声安抚道:“我第一眼看到温婉时,也和二姐是同样的心情。二姐,你不用忧心,只管安心养病,一切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和二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好,这次你若是再让我失望,我恐怕要真的含恨而终了。”
盛祁舟把温婉放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时,发现她的脚踝上一片青紫,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扭到了。
这女人的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坚韧,扭到了脚宁愿忍着钻心的痛,也不肯开口请求他。
盛祁舟打开客房的门,让容家的佣人拿来药,他婉拒了佣人的帮忙,自己给温婉揉脚。
她喝醉时很安静,不吵也不闹的,也很难弄醒,直到他起身给她盖被子时,她还是紧闭着双眼。
她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再次慢慢地涌出两行清泪,咬出血珠的唇一张一合,呢喃着什么。
盛祁舟离得近了,只听见“阿修”这样的字眼。
他的动作顿了下,转身坐在床头,手指抚着她脸上的眼泪时,想起当年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也会在熟睡时喊着他的名字,也会无声的流泪。
盛祁舟的眼眸里跃起一小簇的火苗,他七八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再加上今晚也喝了酒,此刻躺在床尚的女人那么像曾经的她,他只觉得蛰伏了很久的感觉都被她身上发出的淡淡馨香给勾了出来,连一颗心都有些发颤。
最终,他修长的手指,还是移到她脖颈处的礼服拉链上。
他给她选的礼服是类似于红嫁衣的款式,不低胸、不露肩,更不裸背,也正因为这样,才衬出她典雅婉约的一面来。
只是此刻脱起来却有些麻烦了,而且他虽然有了心思,但也不太习惯去触碰别的女人的身体,手指刚移到她的领口处,看到她脖颈上雪白无暇的皮肤,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半晌,盛祁舟抬手揉了揉额角。
看来他今晚还真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和他的心理年龄相差那么大的小女孩产生了感觉?
盛祁舟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起身关了屋子里的灯。
他摸黑走到沙发上躺下去。
一大清早穆郁修刚从盛家别墅的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的邵曼珠就起身招呼他,“阿修醒了,时间很赶吗?如果不赶就留下来吃早餐。昨晚我听你爸说你过来了,今早我便早起准备了你爱吃的香煎鸡柳,吃过之后再走吧。”
穆郁修皱起眉头,自己还没有说话,盛世昌冷哼了一声说:“你别白费那个苦心了,像他这种没有良心的狗东西,是不会领你的情的。”
“世昌!”邵曼珠冷着脸色厉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转头想跟平日里一样安抚穆郁修几句,却见他很反常,不仅没有露出轻蔑的表情,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
邵曼珠皱了下眉头,更加放柔声音,“阿修,你怎么了?头上的伤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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