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一听,也轻声叹了一口气。自己隐瞒这件事就知纸包不住火。况且同在一个屋檐下,又如何包住?最后对釉雪二人道:“好好伺候夫人,我明日再来。”深深看了一眼帘子,想着透过它见自己会牵挂一辈子的人儿。

屋里的二人虽不见谢奕,不过其在外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那出去应付的婆子就是庄四姑娘自个儿打发出去的。见长姐眉宇长蹙,拿过桌上的茶壶为庄氏斟上就不再下一个动作,而是规中规矩地坐在庄氏一边的圆凳上。

“长姐,逝者已逝。您何必再与生者恼怒。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是命数。姐夫待您也是极好的了,但在其他宅子不知肮脏事还有多少。诶......”庄四姑娘轻轻叹气,眉色也是难言的疲态,“这些日子庄家也出了不少事,父亲又在外接了一姨娘,还将府中一半的权利放与她。整日宝贝的跟个命似的。”

庄氏听到,眉头又是一拧。话中有些急切:“怎么回事?母亲未说什么?”

“说了。但父亲执意如此。兄长近日朝堂上也是频频不利,连累得嫂子家的常抱怨哩。说来那女人长姐您也认识——是嫂子家的那位寡妇。我这儿来,也是实在不愿瞧见府上事了。那女人手段也是厉害,把家里人玩得团团转。”庄四姑娘无奈说道,话音一转,“对了,听闻报喜人来说长姐生了个千金娃娃。我也是想瞧瞧侄女儿来着。”

提到女儿庄氏轻笑出了声,执起面前的白玉盏小茗一口。“她啊,和你小时倒不同。成日精力旺盛得很。你这次来我这儿,我都挺惊讶的。活脱脱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起那些腼腆上不得台面的话,都觉得是没了你的名声。”

“这不——女大十八变罢了。”庄四姑娘俏皮一笑,“在家母亲亲自教导,再怎么也不能没了母亲的名声啊。”

“凫榕你这妮子啊,还十八变。算起来你虽辈分大了些,但左不过和明哥儿大上三岁罢了。竟还一派老道样,也不怕被夫家嫌弃了去。”说到庄凫榕的夫家,庄氏不免又是询问一通,只不过被庄凫榕模模糊糊地搪塞了过去,想来也是不尽人意。

说话之间,门前本守着的釉雪打帘进来,后跟抱着襁褓的奶娘。

庄凫榕眼尖,看到后面奶娘手上抱着的,笑道:“想这就是长姐的姑娘吧。”说着又起身上前接过奶娘手中的娃娃打量了一番对庄氏又道,“瞧这般模样,以后是个标志的人儿。”

釉雪听到后,低声捂唇笑起:“四姑娘,这可不是我家姑娘。是大房夫人遗留的幼子呢,大爷家的嫡子。名唤玉锵。”

庄凫榕听了,面上不露。“是吗?我见着这孩子眉宇间和长姐有一丝相同,就自以为是长姐的姑娘。却不想原是宫姐姐的公子,也难怪分不清。长姐和宫姐姐向来交好,被长姐气场影响,长得有一丝像长姐也不奇怪,诶,只是可怜见的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娘。”说着就唉声叹气,忙将孩子抱与庄氏。

庄氏接过笑道:“我既是他二伯母,也是与他母亲手帕交。以后养我膝下也当是让宫姐姐放心。”

庄凫榕微微思索,片刻忧心说:“这......这谢家大爷不会有闲语?我听闻那余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这也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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