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回到羊府之时,已是晚饭时分。
“爹、娘,你们没去参加今日的宴会实在是太可惜了,果真不愧是洛阳首富,那珊瑚馆……”她虽不饿,却也陪着父母稍稍进些饮食,实则不过是想要讲讲今日所见所闻罢了,她叽叽喳喳的讲述着金谷园的不同凡响,珊瑚馆里的珊瑚、玛瑙、夜明珠,以及绿珠的美貌,连一向对这些兴趣淡然的孙夫人听了都有了几分神往。
羊玄之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末了,深深的叹了口气。
“爹爹?”羊献容不解的看着叹气的父亲,在她小时候,父亲就不苟言笑,如今是越发的深沉了,尤其近段时间以来,更是时常愁眉苦脸,问他也不说什么。
“你外祖父今日来信,说京城局势不安稳,想让你几个舅舅回荆州去,可……”羊玄之皱了皱眉头,转头对孙夫人说道,“你想办法劝劝你两那个兄弟,别跟孙秀走得太近。”
“他们自有自己的主张,哪里会听我的规劝,再说,你自己守着祖业不思进取,还见不得我兄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了。依我看,他们这样向上巴结,倒蛮不错,总比吃老本强。”
这话显然是在讽刺羊玄之,羊家祖上也是有名的士族,父亲官拜尚书右仆射,只是到了羊玄之这一代,人才凋零,他又素来胆小怕事,不过是靠父荫得了一个闲职,拿了一份奉?,聊以度日而已,与同宗的叔伯兄弟相比,可谓相形见绌,这让孙夫人难免心里有些不平衡。
“你,妇人之见。”羊玄之听了,将筷子重重的“啪”在桌子上,“朝中局势是你看得清楚的,岳父大人为何要让他们回荆州,你晓得吗?我们这个家呀,迟早得受他们拖累。”
“好啦,”羊献容见父母眼看就要吵起来,忙跑到父亲桌前,为他舀了一碗汤,递给父亲说道,“爹,你尝尝这个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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