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渐渐退去,沙滩上留下了一条条清晰的条纹。

海岸线渐渐升起了红彤彤的朝阳,极目望去,一片朝霞横垣在海天交际之处,蔚为壮观。

今日不同寻常,出港的船只此时才熙熙攘攘地从山坳里推出,缓缓驶向大海,接着一艘艘,一艇艇,密密匝匝,如一叶叶扁舟消失在海岸线。

栾栾在海滩上捡了一夜的碎片,直到有采珠的一群姑娘过来,她才悄悄走了。若是被人看见,指不定会吓得人家魂飞魄散呢。

沿海的渔民见她孤苦伶仃,为人大方热情,又是一个外地人,便给她找了个空屋安顿,昨夜她也没回来关门窗,屋里灌满了各种海底植物和泥沙,能被海水卷走的都卷走了,被褥也湿透了,只剩个空床架。

栾栾觉得很郁结,昨晚好容易盼到能见到梦寐以求的姑父,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姑父没见着,还弄得像个落汤鸡回来。若不是见那人长得十分养眼,她真想把他扔进海里喂鱼虾。

此时,看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她只剩空架子的床上,她更是郁结。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将他拖回来了呢?

栾栾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粥是她捡了屋里残留下的海蚌,剁碎了熬的,味道应该还算不错。

栾栾是没心情吃了,她端来粥,伸手去扶宸羽起来,可是,她只不过轻轻用了一点点力,宸羽身上就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接着他身上的伤口像裂纹一样裂开,血怎么也止不住。

她吓得一哆嗦,怎么也不敢动他了。

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宸羽弄了一身怪伤,小静也不见了踪影……

“好大一股奇香,像是幽昙婆罗花的香味。”栾栾抽了抽鼻子,昨晚她只以为是幽昙婆罗花留下的香味,此时那股香味有在屋里弥漫开来,栾栾不觉奇怪。她疑惑地伸出手指蘸了点宸羽的血凑到鼻尖一闻,又惊住了。

咦!幽昙婆罗花的香味?他的血液怎会有这样的香味,莫不他真的是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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