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一个人在书桌前坐了很久,打开那盒薄荷膏嗅了嗅,沾一点在指尖轻捻,目光在半空中的某处停留良久,直到鼻端从微微酸涩到一阵清爽松快,他才骤然回过神,看向薄荷膏的神情也略有松动。
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家里亲人又是做中医的,听说他是调香师,自然就联想到他平时工作会比较消耗嗅觉,做两盒特质薄荷膏来送他,目的自然也不会掺杂太多杂质……想到这儿,宋京墨缓了呼吸,徐徐吐出一口气:是他刚才想多了。
但两人几次接触下来,他已经发现,温南栀这个女孩子目光如炬,察言观色细致入微,心思也细腻。他刚才脸色突变,肯定吓到他了。想到这儿,他将薄荷膏盖上盖子,旋紧,放回抽屉,起身下了楼。
还未走到楼下,就听到蒋陵游那个话唠在喋喋不休地磨叨:“其实花店里卖的那些所谓玫瑰,多数都是月季,真正的玫瑰花型并不好看,但香味绝对胜过许多你闻过的鲜花。比如说,你吃过的玫瑰饼、喝过的玫瑰茶,这些使用的都是食用玫瑰。再比如说,你们女生平时用的玫瑰面膜、玫瑰精油这些护肤品,所使用的玫瑰多数是世界著名的大马士革玫瑰……你现在看的这盆名叫玉藻,花开的颜色很特别,是烟紫色,等过几天它盛开了,颜色会变淡,花型也会散开,看起来会有点像菊花,是不是很神奇?”
温南栀点点头,小声说:“我是觉得它的颜色很特别……”
“你喜欢什么颜色,可以和我说说,还有你是喜欢香的还是不香的,有没有比较喜欢的花的种类?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改天到我店里挑,我送给你,不要钱的。”
温南栀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可以传到耳朵里:“我……我也不太懂花,我姥爷小园子里会种一些花,不过那些花都是药材,不是为了赏花……”
“太可惜了。不过我想以你外公的专业水准,那些花一定都养得很茁壮很漂亮吧?”
温南栀陷入回忆:“是很美,不过送我记事起,我就没去摘过那些花,只是帮着浇过水。而且春城的气候要比平城好,许多花都不怎么管就能长得很好。”
“春城啊!”蒋陵游激动了,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边说边转过头:“京墨啊你听到没有,温小姐家是春城的哎!我在春城有个很大的鲜花种植基地,喏,京墨也去过,对不对?”
宋京墨没搭茬儿,走下楼梯到摆放鲜花的那张桌:“这盆玉藻很漂亮,很适合你,还有这盆也不错,永远的格陵兰,是微月,个子不会长很高,适合你摆在阳台上。”
温南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盆花开了足足有五六朵,还有好几个饱满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已经绽放的那些花,花苞是乳白色,花心是浅黄色,乍一看如同一个个精致小巧的奶黄包子,不论是花型还是颜色都格外惹人怜爱。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这个……是挺好看的。不过其实,我没想到北方的冬天,月季也能开花。”
“这个要看个人的养花功底了。”蒋陵游有点骄傲地挺直了胸膛,又瞥一眼宋京墨,“你不是对鲜花不感兴趣,还把这些名字记得这么清楚?抢我的饭碗!”
“我是看你说了一堆都没说在点上,温小姐半天都没拿定主意,自然是你这个推荐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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