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让黄锦收拾出来的暖阁里,朱由校还是一肚子闷气。

东林党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退休回家的方从哲身上,东林党的屁股也已经坐在了朝中最高的几把椅子上,但是他们并不满足。熟记历史的朱由校知道,就在不久之后,他们的另一只脚就会狠狠的踢在内阁首辅刘一燝的屁股上,而早在几十年前,东林党的两只手便和内宫大太监王安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们要干什么?勾结内官,提拔党羽,公然结党!要是放在自己的曾曾曾祖父,朱八八同志身上,恐怕不是个大问题。一手金杯一手白刃的朱八八同志的名声在大明开国的前一百年几乎可以止小儿夜啼,以他的风格,恐怕东林党人的人头会在一夜之间堆满菜市口。

还不是欺负自己新君登基,朝纲不稳,想要先把印把子握在自己手里?朱由校有些愤愤不平。

对了,内廷!首先要把内廷把住,重开东厂,再让锦衣卫也立立威风。自己要是没有势力,肯定会被这些大臣攥在手心里,等他们真的把刘一燝也踢走的时候,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了。王安..这个太监跟东林党一贯勾勾搭搭,恐怕留不得。朱由校冷冷的想着。

此时,王安正被几个小太监捏肩捶腿,看上去颇为舒坦。可他不知道,大明的最高统治者已经在心里宣告了他在政治生命上的死亡。

“黄锦,你去把老魏叫来。”朱由校向外叫道。门口的黄锦应了一声,就着人去叫正在司礼监值守的魏忠贤了。

自己现在要用人,恐怕还只能从这个魏忠贤开始。身边堪用的也就是黄锦、魏忠贤了,但是黄锦得替自己把着内廷,就让他魏忠贤去提督东厂,做一回厂公好了。

不过魏忠贤想要上位,还有个绊脚石必须搬掉,那就是王安。他在宫中几十年,内宫二十四监几乎全是他的干儿子们掌控;和王安相比,近几年崛起的魏忠贤就显得资历浅薄了不少。

“皇上,老奴来了!”魏忠贤得了召唤,便一路小跑到了门外,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朱由校笑道:“你来的倒是快。老魏啊,最近在司礼监做的怎么样?朕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你要明白朕的意思,为朕分忧啊。”

魏忠贤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皇上突然问我司礼监,是要干什么?难道是问政事?不对啊,批红的事都归掌印王公公管着,咱家只是个秉笔啊?难道..

他很快想到了那个不可能的可能,强忍着心中的狂喜,答道:“司礼监的事儿都是王公公管着,老奴倒是有心为皇上分忧,但是没奈何只是个秉笔,所以做不了什么事情。”

朱由校果然想魏忠贤想的那样“愤怒”了起来,开始大大的数落了王安一通,什么“年老昏聩”,什么“不堪大用”,一类的词层出不穷。

魏忠贤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百八十八个礼炮:“果然想我想的这样!皇上对王安不满!看来皇上是要重用我了!”此时的魏忠贤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上掌印之位的美好生活。直到朱由校重重咳嗽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慌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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