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暖阳普照,屋内书香沉沉。
师父继续讲课:“学者初觉,纵心所之无不玄妙,往往遂足,不知进学,而旧习难消,未能念念不动。但谓此道无所复用其思为,虽自觉有过,而不用其力,虚度岁月……全体全妙,其改过也,不动而自泯,泯然无际,不可以动静言……”
“……潜心向学,静思冥想,日夜不息,久而精纯……”
依依却失神了,她一直在想,云妃娘娘的紫逍玉为何会在宫主大人手里,她们之间有何关系?宫主大人会不会就是云妃娘娘?假如答案是肯定的,她为何一千多年从未提起?这些谜团如一个雪球,越滚越大,她一时想不透,不由得有些迷茫。
这一堂课,师父讲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她却只字未听进耳中。
课程结束后,师父方从花间草堂离去,月香便邀扶桑陪她去后山赏景。扶桑推脱说要去炼制一味丹药。月香不满的簇了簇眉,声称这种小事吩咐向云去做不就好了。
向云肥嘟嘟的肉身子刚刚离座,听到月香又把活计推到他身上,忙道:“太不巧了,本仙今早已与阿乔约好了去长白山采药,未时便即出发。”
月香目光未从扶桑身上离开,扶桑懒得搭理她,月香心里气闷,便故意挑事:“那不如叫依依去?”
扶桑一怔,忙道:“她入师门才有几时,哪里会炼制丹药?”
月香语气酸溜溜的:“炼丹都不会。难不成你这个小师妹只会勾引师兄?”
向云刚走到门口,听月香越说越离谱,唯恐起了内讧,忙望向身旁的阿乔。恰巧阿乔也正望向他,二人心意相通,阿乔向他递了个眼神。向云又折了回来:“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阿乔约的是明日。炼丹的活交给我好了~”
“不用……”
“嗳~你~”
“炼丹是我们行医组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采药组的来插手。”
墨兰心下黯然,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依依知她一直想入行医组,被分到采药组之后闷闷不乐。方才月香说起采药组,语气中尽是轻视和不屑,不经意间便触痛了她内心深处脆弱的神经,连忙往外追去:“墨兰……”
月香身影晃动,将她堵在房内,霓虹剑出鞘,持剑冷笑:“师姐和你说话呢,你往哪逃?”
景渊坐在书案后,眼神忽明忽暗,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扶桑有心相劝,却又怕火上浇油。
向云慌了手脚,连忙给依依使了个眼色:“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依依……”
那意思是叫她服个软。但此事本就不是她的错,她断不会轻易低头,更何况,月香方才冷嘲热讽,伤害到了她的好姐妹墨兰,她更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她冷冷的道:“我不会炼丹,更不会勾引师兄。谁会谁心里清楚。”
向云叹了口气,都不是好惹的。
“先是大师兄,后是二哥,你还说你不会?天大的笑话~”
依依心突的一跳,余光瞥见景渊倚靠在座位上,眼神慵懒,唇角上扬,似笑非笑。
她咬了咬牙,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你二哥唠?”
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到。依依说完,也有些懊悔。但若在景渊和扶桑之间选一个做挡箭牌,她宁肯选择景渊。即便明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景渊显然怔了一下,他勾了勾唇,小丫头,胆子不小啊!只见他身影一闪,恍然欺身到依依跟前。依依身子一僵,警惕的望着他。
景渊邪魅一笑,用碧海七青扇挑起她的下巴。
“你敢勾引我?”
“……”
他原本只是想看场戏,却冷不防戏里的主角将火引到了他的身上。小丫头公然而之的说自己勾引他。虽然用了个问句,但却隐含了一丝调戏之意。想他堂堂天族二殿下,竟会被一个小丫头调戏。若是调戏,也应该是他调戏她才对啊!
念及此处,他想着捞回本,调戏回来。但当他看到小丫头亮闪闪的大眼珠转瞬不瞬的望着他,眼光中闪烁着不安和恐惧之时,内心里蓦然涌起了一丝不舍。
他竟会对她动恻隐之心?她是敌是友尚且不清,况且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禁有些懊恼。
缓了缓神,他语气生硬的威胁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勾引我的下场?”
依依木然的摇了摇头,心里早没了主意。景渊,当着同门的面上,留点面子好不好……X﹏X
景渊望向她,只见她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犹如两片轻薄的蝶翼。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
忽然之间,他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月香僵在原处,扶桑僵在原处,依依也僵在原处。向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向不近女色的师兄竟然亲了依依一口,这是什么意思?宣告主权?
依依内心里却是难过不已,景渊,你这是要搞哪出,是想让依依成为孤家寡人嘛,这一招,够狠!果然拿你当挡箭牌,是个天大的错误!!!
景渊摸了摸唇,心下有些吃惊。他也说不上来,方才为何会突然那样做。若说是她的楚楚可怜引起了他的怜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天界里,比她惯会做可怜之态的女仙比比皆是,他从来都是连看都懒的去看一眼的。方才的一瞬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好像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里,如同一个尘封的回忆,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二哥,你不会喜欢她吧?”极其失望的口气。
景渊淡淡的眉眼清清冷冷:“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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