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体内的毒,在莫秋觞每日以内力协助的基础上,终于清除干净。

这日清晨,云飘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便外出在院子里闲逛,但见院中芍药烂漫,想想已到春残时节,算起来从去年深秋参选入宫,自己离开天若阁已半年有余,想到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心中难免盼望,但是想到要离开莫秋觞又有些不舍,不知这情愫从何而起,明明与他结识也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正在胡思乱想,莫秋觞正从外走来。

“你已经全都好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莫秋觞迎面问她。

云飘忙笑着回,“是,都好了。”

“那很好,我们明天就起身。”莫秋觞说着也不看她,便进了屋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云飘跟进屋内,“明日就起身?怎么这样仓促。你就不怕….不怕我身体未愈,伤了根本么?”说着嘴不由自主的就嘟了起来。

莫秋觞斜眉笑道:“我可能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身体根本如何。”

云飘被他如此一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莫秋觞又道,“关于你爹的案子,我有了一些新的眉目。反正天若阁在越州,如果走一条稍微绕远的路线的话,要路过湖州,我想…..”说着挑眼看向云飘,“你是否愿意跟我先去一趟湖州,然后我再送你回天若阁。”

“好啊,我愿意去。”云飘几乎脱口而出,莫秋觞看着她眼睛闪烁如星,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三日后,二人踏上了前往湖州的路途。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云飘打扮成跟随公子出门的小厮,而莫秋觞则一改往日装束,换上逍遥津,穿上阔袖长袍,宛如文弱书生。

云飘从马车内向外观看,林间光影跳动,绿意盈盈。

莫秋觞端坐在中间,闭目养神,“你就不能安静下来调息一下么?昨天一天也是一直在往窗外看,我看你这样比骑马时也轻松不了多少。”

云飘噗嗤笑道,“我就是喜欢看外面的风景。从前一直在天若阁长大,我从来没有下过山,后来………后来被送进宫里,那时候满心都是怎么报仇,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什么风景,再后来跟你一起去唐河,去古城,我马技又不纯熟,更不敢四处张望了,只是一门心思的不拖累你。如今好不容易能悠闲的坐着马车行路,不看看路上风景岂不是亏了。”

莫秋觞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敛神凝气。

午间时分,人困马乏,三人在林中休息。

赶车的人是雨阙中一等的杀手延平。

“你在听什么?”云飘见莫秋觞静如坐松,眼神漂移,便轻声问他。

莫秋觞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云飘见如此,也闭上眼睛,闭住五感,只留听感侧耳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半天,莫秋觞忽然一跃而起,云飘不明所以,看向延平。延平却依然纹丝不动,只是在吃饼。

莫秋觞跃起后,顺着东方飞去,云飘忙起身在后要追,“你干什么去?”

延平阻止道:“你不用管,公子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云飘始终望着莫秋觞远去的方向,等了好久好久,连吃了一半的饼也忘记再吃。心里不停的嘟囔,也不说一声,一下子飞走,显摆你轻功好是怎么着。

云飘手里的饼,都快被她揉碎了,远处飘回两个人影,却不是在她身前,而是身后。

“公子,连公子。”延平等声音提醒了云飘,她忙回身去看。

莫秋觞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眉目清致,比莫秋觞多了几分柔和,一身黛色长袍。

那黛衣男子先向延平拱了拱手,接着上下打量起云飘来,然后转头向莫秋觞,“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莫秋觞沉静微笑着点点头。

那黛衣男子向云飘一个躬身,深施一礼,“云姑娘有礼,在下连峰。”

云飘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莫秋觞,莫秋觞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

云飘这才向那连峰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车上又多了一个人,好在这马车够宽敞,只是云飘不自在多一些,也不像刚才那么叽叽喳喳的看这看那了,安静如猫。

连峰看看云飘,又看看莫秋觞,笑道:“这云姑娘很是文静啊。”引来莫秋觞的一个白眼。

云飘疑惑的看了看莫秋觞,见他也不看自己,也无法,只得低下头继续沉默了。

莫秋觞眯着眼,瞟了一眼云飘,嘴角慢慢勾起,又复归养神的状态。

那连峰倒是很喜欢说话,“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跟你在这打哑谜么?”这话肯定是对莫秋觞说的。

莫秋觞抬眼望向他,“你想说什么,我奉陪。”

连峰笑道:“谁要跟你说话啊,要说我也要跟云姑娘说。”

本来莫秋觞是坐在正面,云飘为了看风景,坐在右边,连峰上来以后,莫秋觞就让她坐了正面,自己坐在云飘对面。

云飘一路低着头,听连峰这么说,抬头看他,“说什么?”

原来她一直都没听他们说话,脑子里一直盘算,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连峰会加入进来,又不敢直接问莫秋觞,听到忽然有人叫自己,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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