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宅内,云飘进来的一刻,许多回忆都蓦地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心惊,这里似乎还保留着十二年前的那种味道。
母亲在廊下织布,五岁的小女孩在院中玩耍,父亲在屋内喝茶,读书。廊芜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那表情,只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云飘在院中左右逡巡,尽管已经这里破败不堪,但是曾经也是花鸟如痴的悠闲景象。
“砂糖加糖,蜂蜜……。石头打碎瓦,蜜一般的甜。”
云飘站在廊下,边低声吟唱,边要去抚摸那布满蛛丝的纺车。
莫秋觞见她要去摸那纺车,忽然出声,“不要用手碰。”厉声而出,倒是马上镇住了云飘。
云飘的思绪被他立刻拉回,想到的确不应该轻易触碰什么,忙收了手。
“你想起了你娘曾经唱过的歌?”莫秋觞道。
“是,我记得我娘经常在这里边织布,边哼歌。”
“听你唱的语调,有点此地民歌的特色。”莫秋觞仔细回想了一下云飘刚才顺口哼出的音调。
云飘满心狐疑:“那画像上我娘也是一副白族女孩的打扮,莫非她真的是此地的白族人。”
莫秋觞也不答,一声唿哨,叫来一个暗卫,“你把屋里检查一下,看看屋内有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暗卫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到屋内仔细搜寻,只不过那屋子里灰尘太多,任何人进去都会难免咳嗽。
云飘也是见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叫出暗卫,心中一惊,想收敛住眼神,还是晚了一步。
莫秋觞栖身过来,“你怕了?还是又想到什么了?”
云飘摇摇头,都不是,见莫秋觞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拿着长剑在院子里的地板上敲来敲去,“你在做什么?”
莫秋觞转头望她,“刚才那大婶说,曾经进来过的人,有人浑身紫涨而毙命,也有人再也没有出去过,我只是好奇,那没出去过的人,到哪里去了,而有些人浑身紫涨,又是为何,只有彻底的调查你家这座宅子才能找到一些线索吧。”
云飘抿起嘴唇,跟在莫秋觞身后,边走,边仔细回想,
“小云,娘给你采的花呢?”云飘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是娘的声音,她回头看时,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一位美丽的少妇跟在她后面,手上捧着一把枯萎花朵。
那小女孩忽然停下来,指了指地上,那少妇将残花放在地上,拍了那小女孩短短的小手一下,“你这孩子,说了,不要挖土,你还是不听,下次要是还这样,就让你爹打你,听到没。”
小女孩吓得吐了吐舌头,就跑了,留下那少妇蹲在那里……
“你怎么了?”莫秋觞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呆。
云飘指了指刚才那小女孩站的位置,“我娘小时候经常给我头上戴朵鲜花,我嫌弃,就会把花拿下来,抠一个小土坑,埋起来。”
“你每次都会埋在那个位置?”莫秋觞顺着她的手像墙边望去,那里摆着几个陶土盆,间隔也就够一个小孩子钻过去的。
“应该是的,因为记得我娘说跟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去挖土,如果下次再这样,一定让我爹打我。”说着她跟随莫秋觞来到那墙边。
莫秋觞用剑敲了敲那方土,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又是一声召唤,一名暗卫从墙外跳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莫秋觞指了指那陶土周围,“把这附近的土挖开看一看,注意别把土溅开,碰到身上。”
那暗卫也是领命立刻动作起来,莫秋觞和云飘就站在院中间查看。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阵非常奇怪的气味在院子里飘散开来,就算众人都用棉絮塞住了鼻孔,也难以避开这种味道。
莫秋觞招呼在堂屋里检查的暗卫先出来,担心他在相对封闭环境下,不知不觉有中毒的风险。
“挖到什么东西了么?”莫秋觞问道。
那暗卫遥遥头,回身对他们说道:“还没有,不过这气味浓郁,想来下面定然有奇异的东西。”
又挖了一会儿,那暗卫蹲下身去掏,云飘的心不由得跟着提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跟爹娘有关系。
“挖到一个青瓷坛子。”那暗卫小心翼翼的将土拨开,将小坛子从里面提出来,举到莫秋觞的面前。一股挥之不去的气味,香里混合了辛辣的气味,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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